1.2張三
山谷靜謐,陽光透過樹葉灑xia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帶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絕qing谷門xia弟zi張三扛著木柴,步履穩健地沿著蜿蜒的小路走著,shen旁的師弟李四卻顯得異常沉默。
自晨間上山砍柴起,李四雖然想要表現chu如同往常一般的沉穩,但時不時louchu失魂落魄的樣zi,漫不經心的砍柴速度也比往日慢了許多。張三看在yan裡、疑在心裡,步履雖未停xia,目光卻始終留意著師弟的神se。
路越走越長,沉默也愈發壓抑。終於,張三忍不住開kou:「四弟,今日怎麼悶悶不樂?是誰惹你心裡不痛快了?」
李四聞聲一震,肩上的木柴微微晃動。他低著頭,像在壓抑什麼qing緒,片刻後才嘆了一kou氣:「三哥,不瞞你說,我心裡有事,著實憋得慌。」
「什麼事?你我同為絕qing谷門xia,師兄弟一場,有話就直接說chu來,讓師兄替你拿主意。」張三語帶關切。
李四沉默了一會兒,將肩上的木柴調整了一xia,抬頭望向遠處的晚霞,聲音低沉而憤懣:「三哥,再過幾天,我就要成親了。」
張三停xia腳步,微微一愣,隨即louchu笑意:「這可是好事啊,香蓮家答應你的求親了?你娶的可是村裡最標緻的姑娘呀!真是好福氣。」
李四咬了咬牙,怒氣湧上心頭:「好事?張三哥,這算什麼好事?我的新娘,卻要在新婚之夜,先陪我們那個亂七八糟的谷主師父睡上一晚。你說,這是件好事,還是我該看師父會搞chu些什麼好事?」他咬牙切齒,拳頭攥得吱吱作響,「所有人都默許了這麼荒唐的事,難dao這谷中的人,全bu都是懦夫不成?」
張三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神qing。他四xia望了望,確認附近沒人,壓低聲音說:「四弟,小聲點,這話不能亂說。咱們村裡誰不是這樣過來的?這規矩是老祖宗傳xia來的,誰敢違抗?」
「老祖宗的規矩!」李四冷笑,拳頭攥得發白。「憑什麼?就因為他是谷主,就能這麼羞辱人?我的妻zi是我的,憑什麼他先睡?三哥,你能忍,我忍不了!」
張三嘆了一kou氣,拍了拍李四的肩膀:「四弟,我當年也和你一樣氣,可是氣又能怎樣?咱這地方全靠谷主在主持大局,日zi也全靠他保著。要是鬧起來,倒霉的不止是你和你未過門的妻zi,還有你全家。」
「那你呢,三哥?」李四紅著yan,怒氣未減:「你就這麼忍了?你心裡就甘心?」
張三沉默了一會兒,低聲dao:「甘心?誰會甘心?當年我娶我那婆娘的時候,也是這樣。新婚那夜我坐在屋外,心裡跟火燒一樣,可我還是忍了……」他頓了頓,語氣更低了些,「我等了足足三個月,才碰我那婆娘,就是怕她肚zi裡的孩zi不是我的。」
李四聽得怔住了,瞪大yan睛看著張三:「三個月?你竟然忍了三個月?」
「不忍能怎樣?」張三嘆dao,yan中滿是無奈和疲憊。「如果谷主留xia了種,那我還得不明不白地把孩zi養大嗎?我不想我的孩zi不確定父親是誰,不想一輩zi心裡不痛快。」
李四咬著牙,沉默不語,yan中燃著壓抑的怒火。他抬頭看向遠處,村zi的炊煙隱隱可見,卻讓他gan到窒息。
「三哥,這樣的日zi我過不了。我不想讓我的孩zi,將來也像我們這樣忍氣吞聲。」李四低聲說,語氣中帶著倔強。
張三歎了一聲,慢慢走在前頭。「四弟,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你想開點吧,成親是喜事,別讓自己太難受了。」
山風拂過,攜來微弱的嘆息,溪liu低語,似在yin唱一曲古老的悲歌。張三知dao,這谷中的荒唐傳統壓得每個人都chuan不過氣來。而他能zuo的,僅僅是背著傳統和木柴,沿著那條被千百人走chu來的路,一步一步地走xia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