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又补充dao,“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与其后院放一群你招架不住的莺莺燕燕,还不如把小五……”
“行了,”这里面每个人扮演了什么角se,老太太几乎能猜中个七八成。
可能是人老了,熬夜就会让她jing1力不济,tou痛得厉害,这会儿懒得追究,rou着眉tou只想息事宁人,便xia了定论,“婚事虽不能退,此事却是你委屈,祖母便给你两个补偿选择――第一,嫁妆增加一半,带着小五一起嫁过去;第二,你自己嫁到段家好好过日zi,小五一向shenti虚弱,不guan发生什么事儿,都不需要你再去cao2心烦恼。”
跪在地上,一直当透明人的小五忽然听chu了不妙的意思,惊慌失措,“不、不行,老祖宗,他、他说了要娶我zuo正房的,您不能……”
“五小jie,您怎么忽然烧了起来,这会儿还说起胡话了?”二太太察言观se,急忙大声呵斥外面的人,“快来人,送五小jie去后院柴房静静心,不要扰了院中人的休息。”
等嬷嬷婆zi们一拥而上,堵住五小jie的嘴,将人压chu去后,老太太扭tou看了一yan洛嬷嬷,洛嬷嬷心领神会地diandiantou,跟着chu去了。
“老祖宗,我不想嫁到段家,求求您,哪怕……哪怕把我嫁给一个普通人,不是gao门旺族也行……”
“小三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忤逆长辈了?这几日就好好想想,决定了就……”
“不必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jin来。
她约莫不到四十岁,满tou黑发却已经夹杂了银丝。全shen上xia只着一件灰se的长袍,全shen不带半dian珠宝,手上还转着一串小小的串珠,yan神平和而深沉。
“当娘的还没死,自然由我来替女儿决定。”她轻描淡写地说。
全shen都在发抖,藏在袖zi里的珊瑚簪几乎要钻jin手心,钝钝的疼痛提醒着自己此刻冰冷的现实。一直咬着牙齿努力抗争的三小jie,忽然心kou一酸,yan泪刷地一xia涌chu。
……
挥退了所有人,关老太太yan神复杂地看着面前深居浅chu、吃斋念佛的大儿媳妇,“由着她这样任xing胡闹,你还真是个好母亲。”
“母亲明明知dao,世上很多女人都会是一个好母亲,唯独我不是。现在,顺着孩zi的心意,是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唯一能给她的了。”女人垂目dao。
“那件事,你也莫要多想。男娃zi都不定xing,今儿个闹着要吃糖葫芦,明儿个就忘记了。咱们已经给君儿选了门当hu对的贤妻,他定然是会gan激你的。”
“母亲,我昨日又梦到……孙儿了,又白又胖,挥舞着莲藕一样的四肢飘在shui里,对着我笑,那张脸,就和君儿小时候一模一样,fei嘟嘟白nennen的,别提多招人疼了。可我一想到他泡在shui里,我就……”大太太抬tou,目光呆滞,神se恍惚dao,“君儿走前偷偷告诉我,说她可能有了shen孕,要我多多照顾,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