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黄昏,至今想起,依旧如在昨日。
洛神qing不自禁朝shen畔的男zi又靠了些过去,忽然gan到一臂搭在了自己的腰上,将她shenzi揽着,轻轻带了过去。
接着,一只带着火re温度的宽大手掌,小心翼翼地贴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之上,轻轻地抚摸。
他醒了。
洛神伸chu一条胳膊,搂住了他的脖颈。
李穆吻她,温柔而缠绵,良久才松开,两人额面相贴,微微chuan息,洛神听他在自己耳畔低语:“阿弥,多谢你了。”
洛神睁眸,和他对望了片刻,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何事谢我?”
“谢你知我。”
“这些日,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曾对我言,要zuo这天xia的皇后。”
“阿弥,你是为了成全于我,好叫我无所顾忌,是不是?”
洛神笑了,凑过去轻轻亲了他一kou,说:“是我想还是你想,又有什么关系?你已为我退让太多。我早知dao了,这个天xia,本就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君临。”
“郎君,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好久。如今终于到来,我很是gao兴。”
李穆凝视着她,慢慢地收紧了搂住她的臂膀。
天渐渐黑了,李穆怕她饿,起shen穿衣,两人一dao用过晚饭后,李穆牵了她手,慢慢散步到了江畔。
一轮皎洁明月,从江心冉冉升起,江畔chunchao暗涨,花影朦胧。洛神倚在李穆shen畔,坐于江畔亭中,听远chu1阵阵chao声,脑海之中,不觉浮现chu了那日自己坠落shui潭之时闪现而chu的画面。
很久以前,就在脚xia的这个地方,也是这一片chaoshui,无qing地吞噬了一个向它走去的女zi。
她是何等的不幸,却又何其的有幸。
“阿弥,你在想什么?”
李穆的手掌轻轻围着她的腰腹,亲了一kou她耳垂,hanhan糊糊地问她。
洛神转tou,凝视着月sexia的那人,微笑dao:“我在想,我的郎君,他不但能平天xia,日后,也一定会是一个能定天xia的英明之君。”
李穆一怔,随即笑了,dao:“阿弥,有件事,我想叫你知dao。”
“国号定‘成’,我yu以长安为都,你以为如何?”
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的大一统皇朝,以“成”为国号,想来是为记取二人从前以义成为家的那段过往。
比起建康,关中长安,也确实更宜为大国之都。
她diantou,说:“长治永安,是为长安。愿大成从此太平盛世,永无饥馁,如长安之名,长治永安。”
李穆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快意。
他牵了她的手,立在江亭之中,面向江北dao:“古往今来,能长存不废者,唯有这凛凛河山、chun江秋月。蒙上天厚ai,叫我这辈zi得偿所愿,往后竭尽所能,谋天xia太平,便就无憾了。”
洛神笑dao:“是,是,大成开国之陛xia,英明神武,说什么都是。不如妾shen第一个拜见陛xia,可好?”说着,盈盈yu真要xia拜,被李穆一把抱起。
“阿弥,方才我之所言,还要再加一条。”
他渐渐收了笑,神se转为凝重,望着怀中那张笑颜。
“我李穆,对你之心,亦如江月,永世以继。倘若还有xia辈zi,再xia辈zi,生生世世,李穆都愿zuo回当日那个被你所救的少年。”
“阿弥,你可愿意,xia回在经过他面前之前,再救他一次?”
洛神望着他,yan眶慢慢地酸胀。
时光回溯,谁又知dao,当年幼时那不经意的回眸,结xia了两世的不解之缘?
而此刻,她的郎君,正在向她许xia他的生生世世――倘若这人世间,真的会有生生世世,轮回不止。
她握住了他搭在自己腰shen上的那只手,抬了起来,一个指tou一个指tou地摊平,然后带到自己的唇边。
“不guan多少回,我都愿意。”
她说dao,低tou,在他带着伤痕印记的掌心之上,亲了xia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