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郁可：“嗯？”

匡语湉迷茫地说：“缉毒警察，很危险吗？”

孙郁可一tou雾shui地看着她。

匡语湉又问了一遍，“缉毒警察很危险吗？”

孙郁可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游魂一样的状态居然就为了个电影剧qing。她有dian好笑，顺kou说：“ting危险的，反正死亡率蛮gao的。喏，你看，就电影里这样，死得怪凄惨。”

死。

匡语湉的心tiao漏了几拍。

她非常非常讨厌这个字。

她还想问，缉毒警察都要zuo什么？会面对怎么样的危险？

但对上孙郁可疑惑的yan神，她才发现自己简直着了mo，逮着一个人就问，也不guan人家知不知dao。

匡语湉疲惫地rou了rou太阳xue，站起shen，往卧室走去。

孙郁可抱着平板，犹豫再三，问：“小湉，你真的没事吧？”

匡语湉推开门，摇了摇tou。

“没事。”

*

夜晚降临，周遭很安静。

匡语湉洗了澡，躺在床上，tou发散着，打开手机搜索框。

第一行字，是八年里打了无数遍的字样——输ru【宁凛】，页面tiao转。

还是熟悉的老样zi，从第一条到第一百条，匡语湉都看过了。

匡语湉迟疑一瞬，回到搜索主页，加了“警察”两个字。页面转了几秒，tiaochu来的条条框框没有给她任何有效信息。

她想了想，又回到最开始那里，这次删掉了所有文字，输ru【缉毒】。

第一条搜索关联，【缉毒卧底】。

她手指一顿，脑zi里刹那间闪过宁凛无奈地说“我不能联系你，我怕你死”的画面，鬼使神差般摁了xia去。

页面又在tiao转，手机的白se背景光照在她脸上，她看起来有dian无所适从，将嘴唇抿得很紧。

匡语湉紧盯着手机屏幕，思路很杂，千丝万缕地缠绕在一起，不知dao为什么，她gan觉自己呼xi有dian困难，xiongkou那一块压着很难受。

几秒钟的时间比几个小时还漫长。

终于，页面转chu来，开始的几条全bu都是jing1选文章和新闻推荐，匡语湉往xia翻，认真地去看每一个文字，终于在底xia的某一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缉毒卧底一般是什么xia场？】

她无声地呼chukou气，抬起手指，dian了jin去。

……

宁凛是在八年前“死”的。

现在仔细回想，所有的事qing在八年前其实早有预兆。

宁凛比匡语湉大了四岁，他上大学那会儿她还在读gao中，那时候宁凛已经是个远近闻名的混zi，考上警校，比一般的混zi多混chu了dian名堂，别人说起他，都说他是个niubi1的混zi。

反正怎么样，这人就是个天生的混dan，一shen痞气，不ru大雅之堂。

匡语湉十五岁看他打群架，被他追着叫老婆，他的一群“小弟”天天跟在屁gu后面起哄叫她“大嫂”。十六岁时，他变了花样，看她越长越有女人相，手底xia就开始不gan1不净起来，这里nienie那里碰碰，但总是在一个安全区域里，没越过雷池。

她每次都烦他碰自己，因为他一使劲就会留印zi，她必须提心吊胆地遮挡，但他每次碰她，她事前烦恼，事后却闭紧嘴巴，谁也不说。

明明只要告诉匡母或者老师，这混dan就会被打走，但她从来都不说，宁可自己骂他不识相，也不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听。

后来才知dao，她其实就是喜huan他绕着自己转。

宁凛得意忘形，嘴里不gan1净，动作也放肆，搂着她又亲又抱。

“我就知dao小putao你最疼我。”

an宁凛的计划，他是打算等匡语湉上大学以后再好好和她发展的。

至于怎么发展，如何发展，反正他宁凛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就是了。

但他到底太看得起自己，匡语湉十六岁的时候，在那间狭小的浴室里，他忍住了没要她

，没想到她答应他表白的当天晚上，他就把她给办了。

这行为听着怪渣的，连宁凛在脱她衣服的时候都没忍住，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通。

禽兽，真特么一纯种禽兽。

人才十七岁，你看看你gan1的什么破事。

但鄙视归鄙视，他脱衣服的动作还是很利落。

怪谁呢。

他想，要怪就怪那捧讨人厌的玫瑰花。

他喜huan匡语湉笑的样zi，因为她总是ruanruan甜甜的，笑起来很好看。

但那笑容假如是对着别的男生的话，那就不好看了。

非但不好看，还刺yan地很。

十八

初冬的夜晚，天好像不是慢慢变黑的，而是白昼先无声无息层层消退，然后再从堆得gaogao的书堆里抬起tou，天就已经黑透了。

月亮也不是非得等天黑了才chu来，当天se从浅se转向深蓝，它就已在touding开始渐染chu一圈光亮，再缓缓地随时间越来越亮，直至月满霜河。

gao中晚自习的铃声响了第三次，学生如chaoshui般涌chu教学楼，匡语湉在校外的gan1dao边被人拦住。

冬天的风从河上chui过来，一阵比一阵凌厉，她穿得单薄了些，把脖zi缩到衣领里，听对面长相清秀的男生说话。

“我喜huan你。”

“我们可以一起考大学，去一个城市也行。”

“我喜huan你很久了，你呢，你喜huan我吗？”

匡语湉听得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茬，直到男生把一捧火红的玫瑰花递到她怀里，她才回过神。

一大束玫瑰开得很艳，妖娆的红se上沾着diandianshui珠，晶莹yu滴。

匡语湉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她原本昏昏yu睡的脑袋清醒了dian儿，忍不住笑起来。这让她略显清冷的五官显得甜了许多。

“好漂亮啊。”

她才十七岁，十七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