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只能留在族里了。有了心呢,我们不回族里也不用结契就能维持力量。”他索坐到地上,也不燕尾服后摆会不会脏污了,“可以说我们和人结契就是为了得到一颗心。”
女帝就笑,“看来你还没得到。”
“没有——,”妖拉长了语调,无奈得很,“我都怀疑这说法真不真。”他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不过和你结契还不错,不真也没关系了。”
真是……女帝又转回去仰数起星星来,没心多好啊,人生八苦一个也不用经历,她这都快遍历八苦了。天苦笑,只得对法兰切斯卡,“哪里好了,我这么多离谱要求……明早上你去把归云仙馆里我父亲的画像取了,送到如意馆叫画师赶紧仿制一幅来,送给谢长风。”
“这么麻烦?”
“就是要这么麻烦,仿制完你还得把原件送回去。谢长风也忒多事了,给他添添堵,省得他天天撺掇和争,我看了心烦。他既然最嫉恨我父亲,就让他多看看我父亲那张脸,他么,多半以为我记着那谢贵君陷害孝敬凤君的言,必得吓得收敛些。”
果不其然,谢太妃收到这幅画像的时候脸变得极为难看,当谢了恩就闭关礼佛去了。女帝听得法兰切斯卡转述,只笑了笑,,“我父亲还真是让他刻骨铭心。”阴阳怪气地,也没几分对生父的敬重。
原件还在法兰切斯卡手里。他展了画轴,对着女帝看了又看,“你长得不像,倒是和你哥哥像翻模来的。”画上男大约二十年纪,着一君后的玄朝服。本是威严庄肃的装束,偏偏这青年一脸温和笑意,玉面乌发桃花,并了一对偏细的剑眉,骨相清癯,颀长材,风姿俊秀,正脉脉地看着画外。
却比燕王更多几分朗逸。有时候法兰切斯卡觉得女帝她哥哥有阴邪。
“我也怀疑过我生父另有其人,但所有人都说我确实是他的孩,包括先帝,那就应当是他了吧。”女帝对自己生父的话题没什么禁忌,听人说不像也只是笑一笑,“毕竟我的名和表字都是他取的。”
“你还有表字?”法兰切斯卡没听人叫过女帝表字,从来众人不是叫“陛”便是“殿”之类,先帝也是呼为“瑶儿”或者“老二”,实在没什么份相仿之人称表字,自然也不知是什么。
“有啊,我表字‘晏如’来着,”女帝托着腮笑,她也是杏脸桃腮的妍丽人,此刻却很有些无奈,“我父亲给我取名叫‘漱瑶’,来自‘清泉漱琼瑶,纤鳞有浮沉’,是招隐诗,取的是‘枕石漱,山清音’之意。他不喜君后,长不得不为储,就希望其他孩个闲散人,过平静安宁的生活。‘晏如’二字意思是平静淡泊,怡然自得,不论皇家还是山林,富贵或穷困,都能快然自足,平安喜乐。”女帝自嘲般笑起来,“结果我哥哥这个着‘顼’字的归隐了,我反坐在皇位上,讽刺得很。”
她摇摇,罢了这个话,正要站起来,却又忽而一坐了回去,轻轻撩了自己裙看了一,“长宁,快叫人烧,再备两条新棉花的月事带。”
法兰切斯卡一听知不好,赶忙收了东西去扶女帝,“要不要收几座冰去?你才用了冰碗,今日里不得疼死——要不要我给你?”
“不要。”女帝乜他一,“你手没轻重的,我洗一去躺会就是了,你去飞琼楼传个话,午本来说好了要去看崇光的。”话是这么说,女帝还是把妖的手放到了腹着。左右从前没登基的时候在漠北,都是这个妖帮忙理这些事,两人都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