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那边。”他指了指斜对面的一栋楼。
冷风从半开的窗外猛烈地灌来,许心瞳打了个嚏。
实不算不吃鱼,只是不喜挑刺,所以每次傅闻舟都是买刺少或者没有刺的,或者等煮熟了替她挑完刺再夹给她,她再心安理得地享用。
许心瞳笑了笑说:“好的,谢谢你。”
过路的时候,许心瞳才想起来:“你怎么会来这儿买东西啊?”
许心瞳哑然,那栋楼和她、梁思思住的就隔一步之遥。
要说是巧合……这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我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经常要来这边,为了方便,就让陶平给我租了这地方。你知的,这边房源不好找。”他望着她的睛,解释说。
“火和方便面之类的放到那个台面上,那些放置箱里,就是你右手边脚那个塑料箱。”
“我帮你提去吧,这袋重的。”他没有松手的意思。
“是啊,以前觉得很难的事,其实只要放手去,也没什么难的。”她故作轻松地说,“还有工作,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的?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工作也顺利的。”
傅闻舟有条不紊地将东西整理好,依次放她想要放的地方。
“如果实在想吃,就买这种吧,刺少。”他主动揭过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之前他送她来时,只是送到单元楼。
电梯一直升到,“叮”一声。
他分明是个巧言善辩的人,可此刻在她面前,竟也说不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
她本想气一自己提着回去,结果发现提着都吃力,遑论提着走上几百米回到家里。
这一次,终于到了这间屋里。
许心瞳见他都脱掉衣服了,也不好拒绝:“……好,放冰箱里吧。”
见她看向他,他说:“烧菜时油烟机可以关上,开着窗还怎么油?”
傅闻舟将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购袋放到脚,脱外套,卷起衣的袖。
“……好吧。”
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一,重复:“……你饭?”
如绚烂的太阳般灼,让所有的阴暗在太阳底无所遁形,傅闻舟几乎不敢直视她。
“……哦。”许心瞳避开了他灼灼的注视,假装没看到他黯然的神。
傅闻舟走过去,将窗关上了。
厨房里的油烟机响起来,嗡嗡的声音盖过了窗外扰人的蝉鸣。
可能也觉得气氛诡异,许心瞳说:“快中午了,你还没吃吧?我个面,你要一起吗?”
“东西放哪儿?我帮你装去吧。”
“还是我来吧。”傅闻舟说。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觉。
一切都显得那样苍白而无力。
“好。”
“也好。”
“全都放冰箱里吗?”
许心瞳看着他的动作,不得不佩服这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傅闻舟不是一个喜反思的人,说好叫定,说难听就是以自我利益为中心。他的养父母不算什么富裕的人,他的年少时期是伴随着贫困和讥笑的,所以他良心有限,喜用得失来衡量一切。但有一些东西,其实并不能单纯地用利益来衡量,比如。
不知何时,已到了秋季。
她在家里连菜都不肯洗一的。
她没有再持。
有些人,不经历过什么,笑起来仍然像孩一样。
到了别人的地方,竟然也要学着饭了。
傅闻舟没回答,只是很轻很淡地笑了一。
闷闷的,憋得慌。
“没,我饭。”许心瞳笑了笑说。
“我到了。”她回看他。
“对哦,我忘了。”她对他笑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睛弯弯地如同月牙,眸清澈而澄净。
离开时许心瞳才发现自己买的太多了,两个大号塑料袋装得满满当当。
“你和梁思思住的话,吃饭怎么办?叫外卖吗?”傅闻舟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