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瞳还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两个中年人二婚还搞成这样,真不嫌丢人。
徐慕梅一直都很有主见,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心瞳也没吃什么,跟傅闻舟吃了会儿就去了,觉得这厅里的气氛闷得慌。
她甚至觉得她这就是给周振远看的,可惜周振远没来。
她面上有烧。
许心瞳拉过他宽大的手掌,将小手蹭啊蹭的蹭他掌心,摇一摇,晃一晃:“我要是作起来,怕你吃不消啊,哎――”
周振远已经不年轻了,可这一刻,她才觉他向来直的背脊似乎佝偻了一些。
婚宴那天,许心瞳和傅闻舟都去了。
她替他来,结果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他。
“这么多年了,你这人还是改不了这个虚伪的病。”徐慕梅笑着说。
许心瞳脆大大方方地摊开掌心,把白发展示给他看:“周首长也不年轻了啊。”
许心瞳不知要说什么,接过来。
酒宴现场,宾客云集。
其实关于徐慕梅结婚的事,许心瞳的接受度没有那么低。
前几天她跟他一去京山骑时就发现,他多了几白发。
“男人真的会令智昏吗?这个年纪了这种昏招?”她觉得不可思议的,跟他取取经。
“你也会吗,傅先生?你这样理的人。”她歪过脑袋来瞅他,“那我以后四五十了要跟你办结婚纪念日,你也给我办吗?要大大办那种。”
许心瞳苦笑。
“你妈又不是小孩了,你还担心这个?”徐慕梅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过一会儿的静默,又问她,你爸爸有没有说什么。
屋里更加死寂。
吃完饭,周振远把许心瞳叫到书房,把一个木盒交到她手上:“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妈结婚的时候,你和傅闻替我带去吧,我就不去了,免得徒增尴尬。”
“你现在就不作吗?”傅闻舟轻笑,“早上吃个饭还要我喂,还有起床气,起来了有时候还不愿意穿衣服,非要我给你穿。我不信你一个人在家时也是这样的,不上班了?”
许心瞳后来把那三白发成了标本,嵌了画框里。
许心瞳这才知,徐慕梅嫁的是个省经济厅的大领导。对方平时是个低调的人,人到中年迎来二婚,兴过了,二婚居然还大大办,惊世骇俗。
傅闻舟了她的手,安:“别人说什么,开心就好。谁规定了二婚不能摆酒?”
她妈就这个格,只自己兴,不别人死活。
她和周振远是不可能的,那她另结新也很正常。
“说不好。”他淡淡,“你要是老这么勾引我,我不到中年可能就要犯浑。”
她和傅闻舟回去后给徐慕梅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问她为什么这么突然,对方是什么人,靠不靠谱。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估计也没有那么多非在一起的执念了。
,显得每个人的说话声都极为清晰。
“那可说不准。有些人是这样,年轻时追求仕途,过于苛求自己,上了年纪就要放飞一把。”傅闻舟笑,倒是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说三四,而是跟她理分析。
那画就像小孩涂鸦一样,难看得很,后来她都后悔了这个给他,结果他把画挂在了书房墙上,每个来宾看到都会问一嘴这画是谁的啊,有才的。
电话对面沉默了好久。
周振远就要介绍一,这是他小女儿的。
见他和往常一样平静,便也死心,也不回地离开了厅堂。
“好,替我谢谢他。”她把电话掐了。
他笑着望过来。
他说得她好像是祸国的妖妃似的。
“他让我给你带一份礼,然后,祝福你,希望你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婚礼格外隆重。
周振远只是笑笑。
“是人都会老的。”周振远笑。
“算了,我们也不用装腔作势的,我来只是告诉瞳瞳一声,我要结婚了。”徐慕梅将筷搁,临走时还朝这个方向望了一。
然后一堆人就要夸一虎父无犬女,也不知是不是碍着周振远的面才瞎夸,得她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