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禁。
保安照例询问来什么,钱三平从副驾驶伸过脑袋, 解释说:“老于, 是我!家属的车哈!”
“哦, 钱工啊。”保安笑呵呵地抬起杆,临了还不忘调侃,“家属漂亮啊, 钱工可以的!”
乔圆圆从后视镜里看见,老于从小窗里伸手, 给钱三平比了个赞的手势。
“你跟保安大叔很熟呀?”
“嗯, 搞项目, 施工队、设备公司、检验公司的都要打招呼, 时间长了就熟了。你往左转, 那有个大场停车。”
车停在一片八十年代八十年代建成的泥场上,东西两边各有一座荒废生锈的篮球框,地上酱红的分界线只剩模糊的印记,将所有对于过去的记忆都烙在灰暗的红油漆里。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乔圆圆锁上车,肩上挎着一只巨大的帆布包,包里全是她的消遣玩。
钱三平走过来,顺手就把帆布包接到自己手里,再来牵她,“这也是个六十年代就建好的老厂了,零九年被大唐收购重建,一直到现在,哎,你手怎么总这么凉?”
“因为我属蛇,我是冷血动。”
“乔圆圆,我发现一个问题。”
“怎么啦?”
“你胡说八的时候表特别认真,就那种我骗你我是狗的觉。”
“因为我说的就是真的……哈哈哈哈没有啦,气血亏嘛,女的都这样。”为了缓解尴尬,她自顾自哈哈哈笑起来。
钱三平说:“女的也不都这样。”
乔圆圆锐异常,立刻追问:“那谁不这样?”
钱三平不吭声,打算用沉默把这个尴尬的话题敷衍过去,乔圆圆也没在意,因为她正在跟家属区楼的丝狗对吼。
狗:“汪汪汪汪汪!”
乔圆圆:“嗷嗷嗷嗷嗷嗷!”
丝狗被吓得呜咽呜咽连连后退,乔圆圆旗开得胜,一张被空调成原红的脸上写满骄傲,一回,钱三平停了来,正和一名同样穿工作服安全帽的中年男打招呼,“黄长,吃饭没?”
矮胖浑圆的中年男把丝狗招到脚边,说:“吃了吃了,你午还去现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