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气全靠沙发背撑着。
但唯独一双狭长的睛亮晶晶,带着期待又带着玩笑, 正恰恰好望着她。
仿佛她是一条路边小狗,他勾勾手,他立刻摇着尾巴上赶着讨好。
然而等她想清楚、回过神的时候, 她已经坐在钱三平膝, 脑袋靠在他肩膀,乖得像一只猫。
他握住她肩膀, 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厚的疲惫,仿佛说着说着就要睡过去,“开这么远过来, 累不累?”
“还好, 毕竟开宝不堵车。”
钱三平闷声笑, 腔一阵起伏,“毕竟是尊贵的宝小。”
“还好还好。”他上渗透着古早洗衣粉和汗混杂的味,不难闻, 当然也算不上好闻,她抬起, 看着他疲惫的脸, 伸手在他长满青胡渣的颌上慢慢摩挲, “胡长得好长了。”
“嗯……没时间刮胡, 晚上刮…………”
她反复地用手背去蹭他的胡渣, 刺拉拉的胡渣在她手背肤上刮来刮去,有一些微微的疼,一些微微的,她甚至觉这样的摩挲,比亲吻或拥抱更加亲昵。
她有些沉迷,神放空,脑也不设防。
她轻声地、缓慢地回想着,“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打工了,一年回一趟,每次过年回来,我都好期待他跟我玩那种拿胡蹭我脸的游戏,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在哪里看别人的爸爸过,就记在心里了,总是很想……很想…………”
“像这样?”他抱着她,右手掐住她侧腰,把她摁在上不许逃,尔后扬起满是胡渣的巴左右摇晃地往她脸上蹭,吓得她连连后缩,在他上扭来扭曲喊救命。
“不行不行,我脸要被你扎漏了!哈哈哈哈哈…………不要啊…………好痛啊救命啊…………警察!我要打110报警!”
钱三平玩够了,总算放过她,再度靠回沙发背,依旧是懒到睁不开的模样,还不忘弯曲指,刮一刮她发红的脸颊,“怎么样?好不好玩?”
“好玩个屁,脸都烂了。”乔圆圆推他一把,没推动。自我怜地摸着自己通红的脸颊,“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这种找爸爸蹭脸颊的梦了,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钱三平嘴角带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贴切地说不是摸,是手掌成爪样,一把扣住“”,抓紧,又放开,把她的发当成某种新鲜玩,“这几天太忙了也没怎么问你,你心好一没有?你爸他们没再来烦你了吧?”
“没有。”乔圆圆摇,“我叔叔后面又给我发了两条‘百善孝为先’的古代小故事就也没消息了,估计是觉得我油盐不,没救了吧。”
说完等了半天没人回应,她再一抬,钱三平已经闭上睛睡着了。
害她坐在他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很。
于是她趁机近距离观察他,凑近看,他睛不大,但睫很长,此刻闭上,细长的睫便在肤上投纤长的影,蓦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