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压抑,却又充满了使命。
他心里憋得难受,又不知能如何纾解,只得紧紧攥住被单,在手里拧了一圈又一圈。
她讲到这里,钱三平仍然一声不吭,仿佛男人到了她家就会成为石佛,听不见看不见说不。
乔圆圆蹲来跟小猫玩儿了一会儿,想起来一事,又说:“我妈后来还拿这个事跟我姨妈说笑呢,说乔圆圆从小就贼,我苦戏这么一演,她想打都打不去了,哈哈…………不过这也是人之常吧,毕竟我妈自己就是老师,比较好面,对成绩要求,哎,你小时候考砸了挨不挨打啊?”
然后他大喇喇坐在刚铺好的床上,惹得乔圆圆言又止,想要提醒他穿到外面的衣服没换来就不要上床,但好歹她忍住,毕竟这是钱三平的床,至少今晚是。
“不会的。”钱三平伸手摸了摸乔圆圆的发,“我爸妈都想要个女儿,你要是生在我们家,是我妹妹的话,我就天天带着你捉泥鳅赶鸭,我们家羊鸡都养过,猫和狗也有,你想跟谁玩儿跟谁玩儿,就是比较穷,没什么好东西。”
她仰起,笑眯眯地看着正在套枕的钱三平,拿着玩笑式的吻说:“我小学三年级的期末考试没考好,记得好像考到五名开外了,然后我那时候特逗儿,知回家肯定逃不了一顿打,我跟你说,到门,我们家老房门先是大阳台…………我阳台就先跪了,然后用膝盖这么挪…………挪啊挪的…………”她抬起右手,比了个倒置的victory手势,用以模仿她自己曾经的稽姿势,“就这么用膝盖,一路跪着走到我妈床前,哦,对,那个时候我妈已经放暑假了,没起床,躺床上睡觉呢,我跪到她床然后开始哭,颤颤巍巍地把排名表递给我妈,真不夸张,我手一个劲地抖,跟帕金森一样,并且趁我妈还没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开始磕,我们家以前是泥地呀,你别看我个小,我小时候可猛了,就那么哐哐磕,一直磕到我妈喊停为止,然后我就成功躲过一顿打了。”
第二天七准时起床,醒来乔圆圆已经好早餐,画好全
乔圆圆只好自己给自己挽尊,把话往回拉,“唉…………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也不容易,我也理解她…………哎哎我跟你说个好笑的吧!”
“没事,你起来,别蹲着,蹲久了麻。”钱三平推了推镜,把乔圆圆从地板上拉起来,摁在床上坐,乔圆圆刚坐立刻弹起来,“别,我妈说不能随便坐别人的床,不礼貌。”
钱三平深深看她一,尔后说:“嗯,你妈说得对,你坐凳上。”
“不会吧?我妈跟我说农村人打小孩儿更厉害,还告诉我幸亏我没生在农村,否则依着我这个格,会被爸妈打死。”
只是没想到,钱三平这回没捧场,他冷着脸,径直说:“不觉得。”
,她都先和颜悦地把我哄回家,然后告诉我脱衣服洗澡,等我脱光衣服,我妈要么拿着她专门上我外公家采的柳树枝,十几条绑在一起,我得呼呼响,要么就更简单了,拿着针就上来一顿乱扎,给我扎得在洗手间里哇哇乱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邻居后来都习惯了,我们家隔娭毑还奇怪咧,经常问我,怎么光听见我哭,没看我上有啥伤,嗯…………所以你说我妈是不是很厉害,很会教育小孩儿?”
说完便逃跑似的往外窜,留钱三平一个人和一只猫,对着敞开的卧室门,直愣愣地发呆。
他说:“我爸妈不打我,犯了错说说就行了,基本不动手。”
“噢,那蛮好的。”她敷衍地扯了扯嘴角,面不佳,不自在地往后挪,“床铺好了,我给你去找牙刷和巾,你先休息一,等东西都准备齐了我再叫你。”
她抬,望着面凝重的钱三平,不禁问:“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好像被砸中脚指一样。”
他自封的龙骑士陡然间雄心,蓄势待发。
他原本只觉得她有趣,现在却觉得她可怜,仿佛当真遇到一个亟待解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