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队李队长交待上山的各位大冤种说:“那个年度收表啊,我们上次跟市里培训是说不包括务工交通补贴和那个赡养费,现在上面又说要还是要算去,辛苦各位重新计算,重新填表,重新张贴上墙。”
第二天一早,乔圆圆七起床,八就到政府大楼门,哆哆嗦嗦地上了公车。
她只能靠糖分让自己活去。
再去上班,老刘果然脸难看,上午的主要任务是喝茶,次要任务是批评乔圆圆的工作态度,最后结论,“小乔啊,你继续这样去,会大问题。”
“……你妈了隔…………”这次就连一向自诩涵养上佳的乔圆圆也忍不住骂了。
雨天天暗,为了看清楚表格容,村委会办公室里还了蜡烛。
乔圆圆眉都不抬一,面如冬雪,“嗯。”
这回连陈会计都没话说,仇恨的神也使不来了,两只空无神,仿佛一行尸走肉。
“切……好神秘……”陈会计作为二胎妈妈,对于少女的矜持与羞表示十二万分不屑。
乔圆圆没把他那一大串罗里吧嗦的说辞放在心上,她打开网页微信,打算问候一她的准未婚夫钱三平,没想到扶贫群里又有消息,仍然是李队长发言,“请各位帮扶对象最迟本周五到村委会,重新修改贫困年度收,市里又有新要求,未能要求整改的,我们将把相关责任人名单提交区委督查室,行全区通报,并交纪委追责。”
“哪有时间……”乔圆圆轻声抱怨,昨晚局长临时要一个发言材料,里包一分法制工作的容,她写到十发给赵志国汇总,估计赵志国昨天又熬了个大夜,年纪轻轻即将秃,怕是迟早要加防猝死大军。
好不容易重新算完,又去贴好,她的好一天,又在沉默中结束。
一行人一路呜呼哀哉,总算熬到梨园村村委会。
领导最怕就是死猪不怕开,何况未来还要使唤乔圆圆这老黄,老刘是聪明人,说了一上午已经发@够本,他放茶杯,溜溜达达楼吃饭。
乔圆圆不知是叹了今天的第几气,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赶紧活,完活儿赶紧回家。
这无聊又无趣的工作,仿佛黑一般着她的生命力,她日益衰老,灵魂已然腐朽腥臭,持续凋零。
好家伙,还是停电。
乔圆圆顿时兴致全无,关掉电脑,在小群里发,“工作太苦,有没有人要喝茶?”
照样周五上山。
充分肯定了老刘的意见。
周五上山,重复前两次的程和戏码,李队长又提要求,“区里算了一,贫困收还是不够,还要调整,要求大家把今年走访给的红包啊问金啊都算去。”
乔圆圆拿着个计算机,一通啪啪乱
曹依然是老样,冲锋衣羽绒,坐在前排,“你们这些小女孩还是要多锻炼,好才不怕冷。”
至于她那个不断在包里震动的手机,她仍然当没看见,无所谓,她没有三六臂,弹不《克罗地亚狂想曲》。
她已然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将自己从到脚包裹严实,背上还贴了一串宝宝,却仍然忍不住搓手,“好冷好冷,昨天晚上大降温,早上起床那一我是真的想死。”
山寒风呼啸,得乔圆圆鼻直,想躲村委会烤火,你猜怎的?
可是骂完还能怎么样?
的私人问题,“可能明天,也可能明年,不知,反正结了婚肯定会发朋友圈的,亲们记得给我赞。”
他们通通都失去灵魂。
话音刚落,陈会计当即垮起脸,对李队长投去仇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