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瑕“嗯”了一声，挑一盒褐铁的颜料给小红杏，“你试着给鸡上。”

        又挑一支狼毫递给她：“改用这支笔。”

        小红杏将勾线笔放，接过狼毫，兴致地研究起该怎么上的问题。

        翠篁用将明胶化，然后帮小红杏一起调和颜料。

        玉无瑕吩咐：“初篁，你去拿把锄过来。”

        初篁去拿，回来后，玉无瑕对小红杏：“我去去就回。”

        说完，抬手招呼初篁跟上他。

        了湛园，到了后花园，玉无瑕挑了一长势喜人、大小合适的富贵竹，用锄挖它的，用麻布包裹住，将其交给初篁，他站起，掸了掸衣袖，拍走上的泥土。

        初篁言又止，踌躇半响，还是：“公，你待江夫人似乎格外关照？”

        玉无瑕动作一顿，转看了初篁一，见她面有异，不由好笑：“我待学生与病患，向来尽心尽力。”

        “江夫人既是我的学生，又是我的病患，我自然要亲力亲为。”

        初篁见他态度坦然，不由松了气，“婢相信公的品行。”

        玉无瑕无意于此话题纠缠，吩咐：“你待会回湛园，去我私库找一个白瓷宽花瓶给这株富贵竹栽上，记住，花瓶要挑式样简洁一的。”

        花瓶要是绘样繁多，他担心小红杏届时只顾着看花瓶，没心思看富贵竹了。

        初篁：“是，公。”

        *

        等小红杏给一张鸡上好颜，玉无瑕也回来了，她拿起那张画，献宝一样给玉无瑕：“玉夫，你瞧，我上的均不均匀？”

        玉无瑕接过画作，细细瞧过，每颗鸡都只是涂上一层褐铁颜料而已，扁平无神，然，他抬见小红杏一脸喜，不忍打击，只好换个说词。

        “画的不错，不过，还有很大的步空间。”

        他一边说，一边在小红杏侧落座，一张没上过的鸡图，拿起狼毫蘸取褐铁颜料。

        小红杏半个躯紧紧扒在他左手臂上，一双杏亮晶晶地盯着他手上动作。

        玉无瑕轻轻落笔，声音徐徐：“丹青上，最重气韵。”

        他手中狼毫一转，尾巴尖尖指着桌上那盘实鸡：“你瞧那盘鸡，在日光的照耀，是不是有明有暗？”

        小红杏转看去，此时正是夕阳西，霞光透过窗照来，正好将那盘鸡照得一面发白，一面暗沉。

        “那，这要怎么画？”小红杏不明白。

        玉无瑕一面画给她看，一面温声解释：“你先将最暗的地方画来，也就是暗沉的一面，先用狼毫蘸取颜料涂上。”

        他将狼毫搁置，换成清笔：“随即用清笔将明暗交接打湿，打湿后退染，能产生彩深浅的渐变效果。”

        小红杏看得啧啧称，待玉无瑕画完，她拿过自己的那张与他的对比，果然差距明显。

        “我再来画一张。”

        玉无瑕拿起狼毫给她，小红杏蘸取褐铁颜料后，试着模仿玉无瑕的手法，慢慢给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