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叩折封,才又看向阿斯兰,“园里舒服,但你得留在里。”
阿斯兰偏过去看窗外银杏,“……我不稀罕这个。”
夏日里,银杏还绿着,耸的一棵,其实没甚看。
可里就这么些东西,再是金碧辉煌的殿,看久了也要觉得无趣。
沈仆不方便后,沈家是叫了少君长兄沈希音来的。好容易等着前礼节走过了,各个人都领了自家主的亲眷往寝去,他才有机会同这个幼弟单独叙话。
来时本想了许多要告诫的,等真到了时候,沈希音又住了,只:“长说你若实在想家,她可以递了牌来瞧你。”
中耳目众多,到底该小心着些。
“我哪有什么不好的,”希形也笑,“长想太多啦,陛待人很好。”
“我也是这么同长说。她虽算得半个宗室,可惠王殿已经故去多年,份总是不太方便。陛宽仁,我们臣的却不能忘了本分。”沈希音微微叹气,一又住了,敛起怅,“家中一切都好,你二哥三哥都完婚了,父亲叫我给你带一句……”
“谨守规矩,劝谏陛……”还没等着长兄说完,希形先打断了他话,“去年他就这么交待我的,陛亲自赶了他走。”他笑得轻松,也不以为是什么大事,“陛可不是父亲那般死气沉沉的。”
沈希音闻言便沉了沉眉,却没提他不敬尊长,“也不像刘中书家的小……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希形……你……”这位长兄言又止,一停了言语,只瞧着盖碗里已有些凉的茶汤。
过了好一会,他才理好措辞,重新启唇问,“你真晓得侍君么?”
清仪房舍规整,看着自然也端肃许多。院里只摆了几盆时令花,看去还有些单调。
端阳底,室还有几分艾草香气,清新得刺人。
过了两息,长兄又问了一次,“你真晓得你已是天侍御了么?”
才到了五月,外已有了蝉鸣声,聒噪得人耳朵疼。
省亲听着是恩典,可见见弟弟们也罢了,真见着父亲,谦少使只觉无话。对面谢长使已随同太妃去了宁寿里,江宁谢氏那般大族,自然来的人也多些――太妃兄弟同长使父兄都能来的。
不同自己这边,只父亲同幼弟两人。
陆察沉默了许久才问了一句:“铭哥儿过得好么。”
“回父亲,中一切都好。”
哪有什么不好的,便是有,鹦鹉前,安敢多言。自然也只有一个“好”字。
“那就好。你母亲也好,钊儿才说定了韩家九郎,你弟弟明年也要嫁了。我们家不比旁人门第,你在中也小心些,别犯了规。”
“爹,好不容易见一回哥哥,您说这些什么。”陆家二郎嗔,才同哥哥说起来,“说先生看了哥哥从前文章,很是赏识呢!”
谦少使轻轻合上了盖碗,笑得有些恍惚,“我如今在中,从前那些文墨不便了给外女,还是收起来吧,烦劳父亲同阿钊说一声……也莫叫吴小见着。”
“……哥哥何此言?我可是自己求来的啊。”希形又是一张笑面来,“我若不愿,又何必向陛求呢?既求得了,又怎会没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