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贴药,宁潇好了不少,前两天她昏沉睡着,竟也不觉得时间过的这样快,眨就到了初七。
她是忐忑的。
宁潇在信上说:“晏清哥哥,初七日,我在绾月楼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宁潇与沈晏清的母亲皆生于广陵,一向敛的沈晏清的父亲更是用这花灯的民俗向沈晏清的娘亲表白的心迹,是以宁潇相邀沈晏清看花灯,她真正的心意他必然是懂的。
胭脂自个儿也是个有主意的,察觉到此没说什么,面上看不异样的转便走,只是她赶来的时候正好是大清早,她在半秋山等到了每日来给武林盟送新鲜蔬果的张大婶,当便给了张大婶不菲的银钱,与张大婶同行而来的姑娘翠花换了衣裳,扮作张大婶的侄女,以送菜的名义换了武林盟。
其实宁潇心里明白,什么都明白。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即便是最坏的结果,即使不能在一起,她至少能与他说清楚讲明白自己的心意,至少最后一次努力过。”
胭脂又端了温好的药来:“殿,灯市傍晚才灯,沈公应是了灯才来,不然您喝了药,还是去塌上小寐一会儿吧?”
五月初七,是广陵城传统的花灯节。广陵城的花灯节与别的没什么两样,论繁花景自然也是比不上京中的,可巧妙在于,广陵城的花灯节有这样一个传统――
她没想现在就与他说那些话,也因这次门仓促,她没来得及好好挑选衣与首饰。可若不是她因为和亲而被走到了这一步,她何时又才能将这些话说?
便是因为这一句“你
【第三世丨空待】第二十三章:初七
呼,并未放行。
宁潇心里麻乱的很,以至于胭脂为她打扮妥当,她还怔怔坐在铜镜前。
这其中并未耽误多少时间,只是武林盟的侍却也不是傻,日常见到的人乍然换了个人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最后他们发现了胭脂,便要将她赶去,哪怕胭脂事先已经买通了厨房里的帮厨,让他将信上的容告知沈公,却还是不放心。长公主交代的事她必须办好了,况且她知这件事非但对长公主至关重要,更是关乎着长公主一生的幸福。
胭脂知,宁潇夜里翻来覆去的没睡好。可夜里都睡不着,这会便更是睡不着了。宁潇闭上一脑的喝了药,又迅速往嘴里了两颗蜜饯便起了。胭脂还要跟过去,却被宁潇组织,她深了一气,心中虽然惶惶不安,但目光却毅然定,她说:“我自己去。”
只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她更是知,武林盟自诩正义,自然不会为难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索丢开了平日在公主府里端正的形象,如同一个市井小民般大声喊:“沈公!宁家大小邀您初七前往广陵一叙,初七广陵花灯节,她在绾月楼等你,不见不散!”
宁潇在绾月楼的厢房靠窗的位置上坐着,面前摆着一壶清酒和两样小菜,往窗外看去,便能看见闹的花灯长街,以及一株挂满了红绸带的紫藤花树。
未婚男女之间的相邀,是既直白又蓄的求。若受邀者应邀,二人携手走过亮如昼里的长街,再在城河边上一同放孔明灯,两相悦的人便能携手走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