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那时他的女儿才刚满半岁，玛痛不生。

        从养老院回去，他收到一件从加德满都寄来的包裹，邮寄人是玛。

        因为邵臣自己都不知为什么，就是自然而然地了。也许不自禁，也许无心之失，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参加完宋立的婚礼他就回国了，次年再度赴尼泊尔，走abc大环线，在加德满都与宋立短暂地见了一面。两个月后听说他了事故，在登山时为了保护游客被落石击中遇难。

        中毕业后宋立没有上大学，他去了尼泊尔，在一家旅行机构外徒步向导，认识了当地的姑娘玛，与她结婚。

        旅馆在喧闹街市，车不息，夜雨嘈杂，整晚无法安睡。

        祖父患上阿尔兹海默症，早已不认得人。这家养老院环境不错，24小时专人护理，套设施成熟，也算本地最好的养老机构了。

        二十岁的时候脾气还很，邵臣怒从中来，腰间裹着浴巾大步门，准备楼找旅馆老板算账。

        清晨天蒙蒙亮时他醒来，靠在窗边烟，看着湿漉漉的街，胡乱交错的电线穿行在灯牌和巷之间，墙砖斑驳脱落，拥挤的商铺灯火朦胧。

        谁知到了前台只有一个小姑娘，刚才接电话的男人也不知哪儿去了。

        邵臣朋友不多，宋立算是一个。他们中同校，虽然不同班，但因为徒步好相识，也聊得来。

        那姑娘见他面冷冽，带着一戾气走来，有些害怕，紧绷着站起，怯怯地用英语问他需要什么服务。

        至于别的，比如伴侣，婚姻，男女之，他没有任何想法。

        邵臣通通丢个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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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邵臣还留着中长发，随散漫，洗完澡，刚打开电风，“砰”一声，座竟然炸了，焦糊味传来，烧塑料一样难闻，他险些电。

        那姑娘只是留宿一宿，却到落痕迹，枕边一丝长发，女士拖鞋，茶几边的黑发绳，还有她换来丢在浴室垃圾篓中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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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母女俩不知今后如何生活。邵臣看着宋立的遗照，心里决定，不会让他的妻女离失所。

        第11章

        大学毕业后，机缘巧合去了尼日利亚，几年经营，稳定来，他原本还想把爷爷接过去，没想到突然就病倒了。

        孩一天天长大，丧夫之痛终会淡去，如今玛再婚，步新生活，邵臣也辗转经历了许多，人人都要往前看、往前走，除了宋立，离世的人埋在地，永远年轻，永远不变。

        明微离开后，他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疲倦地靠着椅背。不知过了多久，神恢复平静，静得像死，他起收拾碗筷。

        爷爷中若有若无叨念着什么，仔细听，原来在叫邵臣父亲的小名。有时候他会把孙当成儿，讲一些几十年前的往事。

        加德满都并不整洁繁华，但是有一种迷乱破旧的，当时邵臣想，也许将来会带心的女孩再来一次。

        今天正值周末，午他开车去市郊的养老院探望祖父。

        邵臣收起包裹，放到柜里，永远不会再打开。

        六年来邵臣每月时给玛汇款，没有一次中断过。

        那年邵臣去加德满都参加他的婚礼，晚上住在混乱仄的旅馆，房间散发湿的霉味，墙一面绿一面红，浴室压不稳，他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变得冰凉，打电话给前台，对方叽叽喳喳说着本地话，压儿听不懂他的诉求。

        邵臣倒不要意思发火了，生生压脾气，只是把报废的电风交给她，换了只新的。

        他没有资格谈说，耽误一个女孩的青。更没资格对谁动心，这一自己清楚，不应该松懈的。

        明微今天被气走，大概不会再想见他了。那么心气傲的姑娘，不对他于好奇还是新鲜，拿勇气袒那些话，却被不留面斩断苗，多可气。

        邵臣端小凳坐在爷爷侧，喂他吃饭。

        唯一庆幸的是，多少赚了钱，手里的存款可以负担老爷晚年在养老院的生活。

        邵臣的记忆里没有妈妈，在他刚记事时父母离婚，母亲远走他乡再没有回来。中时父亲因病去世，他形同孤儿，被迫一夜之间迅速成长。

        包裹打开，里面有一幅手绘唐卡和一串念珠，是玛去寺庙为他灯祈福，虔诚请来的。另外还有一封信，小孩的笔迹，用歪歪扭扭的中文问候“亲的邵臣叔叔”，后面表达谢。

        前几天邵臣就收到玛的邮件，她说她又再嫁人，并且怀孕，现在的丈夫也向导，家里还经营一间小卖，日过得去，没有理由再接受他的捐助了。

        算起来这孩有六岁了，宋立和玛的女儿。

        其实明微质问他为什么对她好，为什么给她长寿面的时候，他是有心虚的。所以没敢直视她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