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了一年。”
没听错的话,他嗓音里夹着一委屈,这是第一次,终于在她面前没有撑。
从前有烟习惯的人,即便戒掉,再碰时动作依然十分熟练。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跟她歉。
其实他并不想,只是心里太过压抑,需要烟丝缓慢拉扯,让思绪沉淀、抚平。
邵臣哑声回:“你不会喜光的。”
明微收回视线。吃到七分饱,喝了汤,她靠着椅背休息。
“嗯。”
邵臣侧脸在她怀里蹭了蹭,低声说:“对不起。”
真诡异,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幻觉,大概思绪太乱,还没整理清楚,只能以沉默相对。
明微心浮现这三个字,太阳突突动。
陷落的当,肚闷闷地叫了两声。
邵臣盛饭,摆好碗筷,明微面无表地来,客厅灯已大亮,但看不二人任何波澜。
昏黄光线落在他上,轮廓愈显深邃。他的眉骨英,山峦般立,鼻梁上一颗小痣,双眸沉稳敛,带一丝丝清冷,脸颊瘦削,棱角分明,嘴唇没什么血,尽刚才亲她的时候非常烈。
他们安静吃饭,一声不响。
要不是嘴疼,她真想用力咬他的手指。
明微不知不觉失神,直到发现他咬住了一香烟。
明微说:“你剃光肯定也很好看。”
第20章
明微不明白怎么有那么多扫兴的人。她松开邵臣,转坐到小沙发里去。
邵臣摸着打火机笑了笑。
那边王丰年说:“小臣啊,你三嫂了些卤味, 炖得特别味,我让王煜给你送些过去。”
明微瞥着桌边那盒兰州,碍得很,一把抓起,拿到厨房打开龙浇透,然后皱了,丢垃圾桶。
打开龙,洗手,泼脸,然后看着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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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长得这么茂密。”
“刚才楼买醋,顺便带了一包。”
明微面无表,但语气十分厉害:“哪儿来的?”
他缓缓垂眸,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拳,忍不住抬手拉住。
温柔旋涡。
明微将手指他柔的发里,缓缓了两。
邵臣底一片澄澈,温柔绮丽。明微看见他瞳孔里映自己的影,像镜花月的幻象,似梦似真。她忽然心一阵柔,的表无法维持去,咬咬唇角,睫轻轻颤动。
她的手落在邵臣肩膀,然后慢慢把他揽到了怀中。
温存的二人世界还没享受多久, 被一通电话打断。
她起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拿掉香烟,在桌面撵灭。
他还是笑。
邵臣拿起打火机,那种商店里最常见的两块钱一只的打火机,燃烟草。白近乎透明的薄雾四散飘绕,不成形状。他寂静的神在脆弱的灯光和烟雾里染上一种世飘零的意味。
邵臣闭上睛,手臂环住她的腰。
明微倏地蹙眉,住他的巴:“听见没有?”
她说想和他上床是真的,刚才得一塌糊涂。
邵臣仰看她。
“你真是……气死人。”明微咬唇。
真是,没息。明微摇嘲笑自己,再次捧起清反复泼脸清醒。
餐桌吊灯悬在,黄铜麻绳,灯罩是墨绿的玻璃瓶,锤目纹路,形状似花朵,中间一只亮堂堂的灯泡。
明微忽然想,既然自己生□□,难他没有吗?抬眸端详,那张沉默的脸看不任何破绽。他向来善于忍耐克制,不会轻易表的。
邵臣听见,说:“吃饭吧。”
明微紧紧闭上睛,后脑勺抵住门框缓了好几秒,并没有去餐桌坐,而是走卫生间,把自己关去。
她冷冷瞪住,用命令的吻:“以后不许烟。”
薄命郎。
邵臣调整呼,接起手机,恢复冷静的模样:“喂,三哥。”
“化疗的时候掉发没?”
“肺癌还,你不是早就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