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一直勉力掩藏的,对亲生妹妹的渴望。
她想要易姗姗。
易步微看见那被抛在半空的望鬼怪再一次显现,她清楚地看见它在低吼,每一颗尖牙、每一尖刺般的鳞片都在颤栗。
「你是。」
她低凑近,几乎吻上女人的唇。
她扬起笑,“如你所愿,你会得到想要的奖励。”
愧疚自己不该走神,她正要开,易姗姗已经打起神。
易步微从不怀疑妹妹的能力,她了解易姗姗,姗姗选择加社团,选择表演这场话剧,她就不会辜负这剧本。
才能装易姗姗中那“全世界最好最温柔的”的虚伪模样。
易姗姗探大拇指,犹如抚摸最深的作品,摩挲着对方的面颊,最终,她在女人唇角,受着指腹的温度,她笑得越发畅――
在如此近的距离停留了许久,少女唇角一勾,发一声轻慢的哼笑,她用气声说着:“现在,谁是坏女孩呢?”
“亲的。”
照剧本,她应该用狂迷恋的姿态说这段话,但易步微只是用惯常的语气、表、神,轻声缓语地念白。
叫着亲的,抚摸对方的眉面颊,交颈相拥,却也在对方深的凝望中痛杀手。
她看见易姗姗睡裙半解,长发铺散,伏在她上,而她自己表淡然,状似从容。
易步微的心一顿,她听见自己的心声在回答。
易姗姗当然不会对多加要求,她只是自己的角,表演接来的节。
以指尖作隔,那清浅温的吻,就落在指节之上。
一个不经意的称呼,在易步微心里掀起狂澜。
真是丽呢。
她总需要如此,将注意力离,才能在易姗姗靠近自己的时候,维持清醒保持冷静。
易步微回一看,却见自己变了模样,她看见自己变成青獠牙的鬼怪,变成涎肆的魇兽,她狂躁又无措,嘶吼又呜咽。
啊,再过不久,这份温的,就会逐渐僵,冰冷,而她对自己的,却会冻结在这个躯壳之中,永远不会改变。
易步微觉灵魂骤然离,她在半米开外,以第三视角,看见单人沙发上的自己,和那个“被坏”的少女。
还差一、只差一,就能得到渴望了多年的亲吻。
易姗姗已然退开,也带走暧昧的。
装模作样。
想要她的亲妹妹。
在她视若烂泥的“”里开恶之花。
她看过剧本,这是戏剧的,一直伪装的“恶女”撕假面,易姗姗所饰演的,正是这位“恶女”。
一如诱哄对方将真心捧上,她故技重施,诱哄对方饮毒药。
易步微调整心,她抬望去,状似深实则放空,她凝望着易姗姗,柔声说:“我把它们都喝了,你看我多听话呢,我会很乖、很乖。”
“好……”她眸光加深,目光如蜜地笼罩前的人,她愈发凑近,直到能在女人底看见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