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后来的一年里,她却渐渐意识到:安全是来自自己的,一个人企图从另一个人上得到安全,本就是错误的。
尽听从了厉珉的建议,楚恬这两年过得不可谓不充实,她去了无数的地方,认识了无数的人,见识了这个世界的开阔。
嘟嘟的拨号音响在寂静夜里,一声又一声,听得她心惯的怯懦不住增长。
只是对方迟迟没有接。
“喂……”电话那传来一阵疲惫的声音。
楚恬抿着唇,听着她的絮叨,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于万千人之中遇到你喜且对方也喜你,是一件何其低的概率。
就像陆禹夏,他跟她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愿意迁就和包容,两人依旧相愉快,只是――
文艺只比楚恬小一岁,今年也二十六了。
合适什么的,如人饮冷自知,两个成熟的人,只要三观相差不是太大,彼此愿意尊重且贴对方,哪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所以后来当伍在媒面前举行了盛大婚礼的当晚,楚恬给陆禹夏打了一个电话。
但二十五岁之后,心态却在不自觉地发生着改变。
许是二十五是女人都逃不过的一个坎,过了坎的文艺也开始有些憧憬起婚约来了。
就在楚恬的勇气即将耗尽的时候,电话通了。
“据说人这一生会遇到约上千万人,在这其中遇到你喜的人的概率是千分之一,遇到你喜且对方又喜你的概率是数万分之一,这还不保证双方一定合适,若是遇到一个相互喜还彼此适合的人,这概率不知又是几十万分之一了……要是遇到了这样的缘分,不主动击实在对不起自己……”
不是不是陆禹夏,不她以后选择怎样一段,她都该勇敢一。
几年,我有时拼得累了都在想,有个贴心的人能同自己一起奋斗,能彼此分享开心不开心的事,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
现在想想,不过是因为她担心两人之间再有什么变故,她担心自己会对两人的患得患失;说白了,不过是她也会怯懦和自卑,在经历了空难事故后,她面对陆禹夏也会缺乏安全。
她说不愿等他,因为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其实她要走的路跟等他又有什么矛盾呢。
楚恬不由地又想起两年前对陆禹夏的拒绝。
所幸,是陆禹夏的。
她想到了很多可能:比如这个空难前的手机号最终还是更改了主人,又比如他好梦正酣,旁边或许还睡着其他人;甚至,她还想到了他是不是故意不接,毕竟她当初拒绝了等他,实在没有资在他费力解除婚约后又跑来坐享其成……
但就如文艺所说的,偶尔疲倦的时候,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心还是免不了有种渴望安定来的觉,渴望有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那晚她正好在本市,那天正好是秋天,或许是想到自己同陆禹夏的恋也就开始于这样一个季节,楚恬当晚任由自己了一把拨了陆禹夏的号码。
说起来也是奇怪:二十五岁,楚恬觉得自己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哪怕毫无计划,人每天也是激满满的,总觉得人生还能开阔开阔更开阔……
文艺躺在床上,颇文艺地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