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中元节,各家都是自行祭祀。但闰月现那一年的中元节,会是气运至阴至黯的时刻。
为保风调雨顺、宗族平安,所有盗墓一派的家族都会派人前往江南西的教祖庭行朝拜。
为了沿路能相互有个照应,五大家族已约好同日启程。毕竟越往南边,民风越是蛮,盗匪猖獗亦是常态。
她笑了笑,白皙秀丽的面颊上全然不见赶路的狼狈:“既然谭二哥这么大方,不若将谭二哥的车赠予我吧,正好我们这里三人也确实是挤了些。谭家家大业大,不会连送一匹车都舍不得吧?”
谭显辉脸上的得意有一瞬间的僵,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我倒是愿意送给妹妹,只是车上还放了许多重要的件,只怕是不太方便。若是妹妹不嫌弃,只去里歇息就行!”
而这中元节与清明节,乃盗墓一派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两个节日。
单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正开讥讽,白月泽忽地不知从哪里窜了来挡在单的前。
常在上行走的人都知,单家女人不与男人通婚,最好少来招惹。可这谭显辉不知是不是没了老的束,又仗着自家大哥如今掌权,竟不知死活地凑到单跟前,言调戏。
往南一路不仅路途遥远,且湿异常,只怕这一路都要吃些苦了。
单家只去了三人,除却单,还有三姨和单。
没法,单家人丁稀少,这样没油可捞的事,实在用不上去这么多人。正好三人一架车,轮驱赶,还更省事些。
算算时间,单也该准备启程了。
“谭兄,许久不见啊!”
冥福。
单闻声从轿厢里窜了来,作势要车同他撕扯,被单拦了来。
且不说单家都是女,以单家在行的威望, 自然也是被安排在队伍的最中间,这连戒防也能省去一半。
而今年,就是多闰月的一年。
因着谭家的缩骨之功,谭显辉的形较常人更为瘦削,细长的脸上只有一层薄贴着骨,故而让他颧骨的凸起异常明显,看起来便是一副刻薄阴暗的面相。
只是总有没力的东西要凑上来恶心人。
谭家的队伍就排在单家的车前,如今代表谭家前去朝拜之人,正是谭宗林的二儿谭显辉。他的大哥谭显瑜,如今就是谭家新的当家人。
“我说单妹妹,你这都要族长了,怎么还要亲自赶车啊?不如到我的车上歇一歇,我那里宽敞,还铺了垫,你睡去翻都撞不到咧!”
单不耐烦地瞥了凑到跟前的矮瘦男人,心里满是厌烦。谭宗林那个老谋深算的老东西,怎么会生这么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