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几乎喝了个通宵,早上站都站不稳,原予第一天上大学就找了最后排靠门的位置,趴在桌zi上装死。
她当时yan睛就不太好用,daiyan镜也无济于事,看教室前面都是模糊的,看在讲台上的老师也只有个胖墩墩的影zi。
教授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了同学们,从今天起我们的大学生活就开始了。”
他没dai扩音qi,嗓音洪亮的从腹腔中发chu,笼罩在整个教室。
原予突然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她拿着手机dian开相机,对准老师放大,一个小老touting着个不健康的肚腩,在讲台上交叉的翘着一只脚,讲着留学生群ti里经常念叨的两句话,
“如果你们犯事jin监狱了不想告诉爸妈,给我打电话我去保释你,如果看上谁了不敢说,我可以帮你牵线哦。”
这居然不是短视频编的段zi是真事。
“看来我的魅力不错,已经有同学再给我录像纪念了。”
教授和原予隔着手机镜tou对视了一yan,笑眯眯的,dai着个圆圆的小yan镜。
“哈哈哈哈哈……”
原予面前的黑板只剩xia半块,教室四xia透风,墙bi千疮百孔。
“大使馆在空袭中被波及炸毁了,我们现在只能临时征用音乐学院的教室作为办公场地。”
树nen国负责接待的官员也是nong得灰tou土脸,那shen西装倒是一直没脱xia来,
“言署长,现在qing况就是这样,昨晚夜里谢丽国军方无差别扫she1了边境地带近2000名难民,其中1800余名已经确认过名单的转移难民在这次扫she1中全bu遇难……”
他们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原予也听不清太多,新闻已经chu来了,昨天凌晨地震发生后的两小时nei,树nen国连续着朝谢丽国投放300颗导弹,如今两国已经达成了暂时熄火协议,街dao上的民众多了起来,茫然无措地看着破败的街dao。
她想来看看她曾经的同学,看看那个胖胖的小老tou,他们全都消失不见,她甚至不能肯定昨晚消失在地面上的那些人里,有没有一个她熟知的人。
普通人的一生,就像没来过一样。
言雨楼一行人代表国家接待转移难民的新闻是昨天chu的,这还是现代战争第一次其他国家chu手交接难民,关注度很gao,不过如今的重dian被分散了,一条是大使馆祭奠发chu这条新闻的战地记者已经牺牲,一条是难民全bu遇难。
原予回tou,言雨楼已经谈好事qing,坐在她shen边。
“你不会又挨骂吧?”
“上次输钱,你还说我以后会顺呢。”他甚至笑了一xia。
“你还敢笑啊,不怕被哪里钻chu来的镜tou拍到。”
里面的门打开,简陋会议室里的人全bu走chu来,分散开,一副要撤离的样zi。
“要走了吗?”
“他们先回去,我再在这呆一天。”
“为什么突然就到了接引难民这一步啊,我一直以为京阳那帮人是帮着谢丽国的。”
原予在树nen国这几年,对于一些形势的本能反应还是很准确的,言雨楼也diantou,
“我来的前一天,还看到谢丽国女王的哥哥在老何屋里喝茶呢。”
老何是新上任的领导人,就是他将老林和他bu署的那些官员一起掀翻。
“而且,树nen国节节败退,你猜是他们现在哪里来的300颗导弹。”
原予转过shen正对着言雨楼,他看起来灰tou土脸,这还是第一次。
“署长,樊云梯到了。”王书羡chu去,带着个穿防弹ma甲的男人回来。
外人都以为言雨楼和樊云梯是表兄弟,原予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后来那次他喝醉,拉着她讲家里的故事,说这是他三姨夫在外面的私生zi。
樊云梯大学学的ruan件工程,硕士毕业后却背着行李去zuo了战地记者,到今年,也快要十年。
“这怎么了,愣愣的。”樊云梯用手在原予yan睛前hua两xia,她也没什么反应。
“被昨晚地震时咧开的大kouzi吓到了,还没缓过来呢。”
那场景给车nei所有的人都造成不小的冲击,原予扣着前排的座位动弹不得,言雨楼也是抓着她的手臂好久没放手。
真的有人就这么突然又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没有留xia一dian痕迹,他们的家人用斧zi敲砸地面,找不到一丝feng隙,所有人乱成一团,却没一个人说得清他们究竟是从哪个位置掉xia去的。
“天灾,人祸,普通人,唉,这里还能接通电源吗?”
樊云梯从背包里拿chu他那台破烂的笔记本电脑,将最新的新闻发chu去。
“小原,你和学校的同学还有联系吗?”他突然回tou问她。
“只有留学生能联系到,本国的都没有。”原予回神,走到他的电脑前看着那些血肉灰尘。
“这个,好像就是你们学校本地大学生自发组织的医疗救援队,但是,只剩xia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