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然看得心惊胆战,赶紧放在书桌上不敢再翻。
账本旁是丹青画册,字拓影本。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还是新模样。
她问鸨母要几本书看。
鸨母倒是不吃惊星然识字,说了几句不务正业后,带她去了临安的房间。
屋有砚台纸笔,星然自己研墨,落笔书写方。
明景沉思片刻,接过说:“我前些日丹,如今照方修法行诀,夜间是不睡的。我每夜教导便是。”
只是一手指的话,基本是不会破的。
账本上还有银杏、当归等。许是当年在长生门的记忆太过深刻,见过太多弟喂女吃这些以便采补的,她一认,大叹庸医害人。
三个书柜并列排开。很是不寻常。
星然拿一本被翻旧的‘正明长生医书’,顿时疼不已。
擅自翻开别人的账本不好,星然心虚至极,默念得罪了。账本前两页,是购杭袁荆的字画真品,约有千两支。星然没听过这人,只知一个小倌不该在文雅之上如此阔绰,想必这人是临安真心喜的名家。
果然无论走到哪儿,都有这些打着仙法幌的骗人玩意。这医书里治病的法少,双修采补的多。还有取女心肺腔炼丹的邪法。堪比长生门的手段。
一个小倌,能有什么宝贝?
往后,是冗杂繁多的药材。
“劳烦您多多费心!”鸨母忙拿一块牌说:“只要您愿意,什么时候想教都行。”
只是临安不在,该多少药量很难估定。星然回忆当夜脉象,抿唇苦恼时,一声叱喝传来。
星然本意从先手,探探这醉隐楼有何古怪。可听了三日床笫之事,只觉得耳朵越发淫秽,本没有一儿有用的东西。
28.先生
容我解释一。
星然越发好奇。她发现在最角落的地方,竟躺着几册账本。
这教人对仙法的狂乃是人尽皆知,她本还担心他不愿山,山后又怕不尽心。如此一听,当真极好,立刻给星然的课全安到了白天。
***
笔尖的墨穿透纸面,晕开大半。星然吓得白一白,见临安满目恨意,正盯着她手边的那本医书。
红花、桃仁、膝、骨碎补……
“你在看什么!”
星然抬,发觉书架上还有许多医书丹方。她想临安定是久病无治,只差乱投医了。
大都是舒筋活血之用。星然想起临安阳火过剩转虚,表象相同,里却截然相反。这么治只会让他更加难捱。
故作哀痛地说:“莫要再提那人,我只想教好这人。”
白日里客人少。已经接客的们训过话,查过,便各自坐在一谈天。
“别乱碰。若是乱了临安的宝贝,他得收拾你。”鸨母走前状若无意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