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闹铃”停止了,月商满意地躺,顺势翻了个,完全没意识到旁边站了人。
“房公,周公。”相比他屋前的局促纠结,宋息季倒是大大方方地跨过门槛,温和地喊他们。
塌前立着的瘦影微弓着,看过来的神茫然空白,宋息季轻易便能猜到他不敢喊醒月商。
前说话这人语调温和,好像笑着跟她讲话,但仔细看去,却发现他不过长了张微笑唇,两边嘴角微扬,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好相的。月商却觉得他比那厉荏的老夫还要恐怖得多,更有她中学时代笑脸盈盈的老师风范,因此不敢不应:“我上去。”
手掌与他的交握,指尖却轻柔,搭在他侧的腕上,激起轻微的意。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塌边,完全不知怎么办好。
月商迷蒙地睁,条件反地坐起来摸索那个叫着“周公”的闹钟。
老夫真真恼怒,他在这学院教授学业二十年有余,从未见过如此没有规矩的男。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
幸好门外响起了宋夫的声音。
因此不得不轻扯了一月商外的袖,“周公,醒醒。”
一睁就看到两个男人站她床边,月商表淡定地坐起,但心还是忐忑的,视线飞快地掠过两人,不敢先开。
同一张脸,可神态神全然不同。
床上的人侧躺着,兴许是嫌日太亮,扯过衾被盖住了。呼打在布料上,发异常的响声,倒让人怀疑会不会闷着。
他轻叹一声,上前去拍拍月商的肩膀,“周公,该醒了。”
房渝逢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月商追上来的手拽住了。
他自以为声量足够,却不想连月商均匀的呼声都没能打断。
“周公,周公。”
月商没想到偷个懒还得两个人来叫她,不敢拖拉,穿上鞋就追了去。
长疾病缠,夫特许他能从府中带小厮上学,他也欣然同意,却不想竟是迫同窗替他洗衣。
为何这周公不住主屋,却睡在旁边的耳房?房渝逢心中奇怪,走到那虚掩着的门前,纠结许久,推开门走了去。
扰人清梦固然不好,可他是领了命令前来的。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木板,想说“岂有此理”,却气得呼不顺。
房渝逢从未与人如此亲密地牵手,因此那一瞬间的陌生仍久久残留,那只被握过的手不自觉地收拢,隐隐发。
很显然,榻上的人又地昏过去,可他不敢再试图伸手去抓她了。
宋息季往常没太注意过月商,依稀记得是个弱、逆来顺受的学,如今一看,倒是有些奇怪。
但他并不关心这些,只:“月商公,考开始了,尽快前往。”
考已经开始了,安分坐在位置上绣花的约莫十来个,令老夫气急的是,那房家嫡,竟然躺了!靠在后面学的课桌上!
待走近前排小屋,房渝逢隐隐听到略微重的呼声。
房渝逢垂着眸,全程没声,等宋息季跨房门后才跟着去。
他不由得停住脚步,锐地辨别这声音传自何。
月商三人来到堂屋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月商睡梦中好像听到同事叫她起床,她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用每天坐在电脑前打报告了,但是要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