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没回他。
刻在血脉里的恐慌如同一只手,狠狠的揪住祁衍的心脏,他双紧闭,脸痛苦的皱成一团,连着深了好几气,才把这种心理稍微缓解一。
坐在公交车上,祁衍的心格外沉重,连呼都拉扯着心脏的肌肉,疼的他要不过气了。
终于,他看见了当初见到的魈雕像,与它一样排在相应位置的是剩的魑、魅、魍、魉、魃、魋,六个雕像。
忽然,一阵风从窗来,孙祎的发丝被的飘了起来,如苏般的金发中竟然夹杂着几缕银丝!
他循着记忆,摸到了祁家家祠的后门,沿着墙走了几步,又望了望围墙里,确定墙那边是一块空旷的地面后直接翻墙去了,落地后,他发现选的地方果然没错,来就是十几间没有住人的空房间,他往中心最空的地方走去……
他没在这套房里过多的停留,换了双鞋就去了。
他披了件浴袍,走到落地窗边,窗外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阴雨绵绵的天气夹杂着狂风,的树叶哗哗作响,江城的气候变化很大,这才刚到九月,一场大雨就冲刷掉了盛夏的余温,芸芸众生都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秋天准备。
妈的,早知吃个早饭再来了,当初的亏没吃够吧!
的,嘴唇微颤,失落的收回了手,颓丧的低垂眸。
祁衍凝神
他在祁衍的眉心轻轻落一吻,深邃的眉中写满了定。
我会永远守着你。
等走到中央的时候,祁衍已经疲力尽了。
公交很快就到了一个站,祁衍走车,这个站在江城边缘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四面都是矮不一的山区,他没选择从大路走,而是从山上绕了一圈。
外面一定很冷。
陈渐程看着怀中熟睡的祁衍,纤长的睫垂在脸上,像一把小扇,眉目如画,安静祥和。
陈渐程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可是和混沌同一位阶的神明啊,陈渐程伸爪了睛,放爪后,却发现孙祎消失了,陈悦齐依旧安睡着,窗关的严实,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七煞围着他转悠了一圈,张开血盆大就要将他吞去,祁衍赶紧闭上睛,双手手指捻起五岳诀,他什么不修习术,现在这种时候,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祁衍从衣帽间换了一套黑的衣服,又披了一件黑的风衣外套,就好像当初去见李玉梅那样。
祁衍周血迅速褪去,凉意席卷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可等他睁开睛的一瞬间,目是一片黑暗,七煞雕像活了过来,个个呲着狰狞的牙齿,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祁衍,好似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死他。
祁衍第一次来家祠时闻到的那硫磺味已经很淡了,可尽如此,他还是浑难受,觉全都被一种不可言状的东西压迫着,他知,这是祁家风局里镇压相柳的七杀锁魂阵。
越往中间走,压迫就更烈,祁衍连走一步路都极其艰难,他的额渐渐渗细汗,殷红的嘴唇褪尽血,脸变得苍白,浑虚弱无力,他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往中心走,时刻还要注意着有没有人往这里来。
祁衍的病没有痊愈,在公交的颠簸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他烦躁的拿起来一看,是陈渐程发来的:醒了吗?记得吃饭,听见了吗?
陈渐程第二天很早就去了公司,走的很匆忙,却没忘记给祁衍留一个早安吻。祁衍听见屋里变得静悄悄的,缓缓的睁开了暗淡无光的睛,上已经退烧了,除了有些酸痛,其他的地方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