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时会背着他那些列车同伴悄悄来见他。据他本人声称这是约会。青年金的眸冲他带狡黠地眯起来,“我喜大家,我享受当个无名客的生活――但这与我同样想见阿刃并不冲突。”青年比他想得要。那时的刃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姑且算作回答,但在青年茸茸的脑袋极为自然地倚在他肩上睡得香甜时,刃垂眸想着也许这样也不坏。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女人平淡地陈述,而声音中的细微颤抖却表明了她并非试图表现的那么不为所动。
刃在化。与那个他终究未能与其保持恰当距离的青年残骸为一。那些血肉充斥了诅咒与无法消去的遗恨,在他深陷绝望渊底时重组再生只为再度给他带来比死亡深厚无数倍的痛苦折磨――而那此时也被纯粹的亮金分解吞噬毁灭,如他所愿,名为刃的存在将不会在这世上留任何痕迹。
只是一小段时间罢了。
少女带着些哽咽却又装镇定的颤抖嗓音对她说。
只有那似乎变得不那么粘稠的金红静静地不再动,似乎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若是你的话,会如何看待这副躯?
穹似乎对自己的死亡早有预料。这个沉默寡言的青年只是不将一切说,实际上思考得远比他人以为的多得多。他现在正摆一副不甚在意的洒脱样,说这样一来刃的愿望就能实现了。我还担心在我离去后你又会怎样活去,能够达成大家所期望的理想结局真是太好了。
刃中有什么堵着。那伴随着烦躁的试图倾泻而,却被对方一个轻柔的拥抱堵了回去。
“……”
“卡芙卡,你在哭。”
女人的声音中带了些释然。她已从穹的逝去中理解了恐惧。那如同手中的沙,结果并不会因个人而有所改变。
“星猎手怎么会哭呢……不,也许会吧。”
已经无法知到手脚的存在。但与过去无数次被迫重复损毁与再生时不同,他的心无比平静与安宁。
而重复的结果总在一遍遍上演。或许只是由于青年的行动过于不可预测,凭自己终究无法将其彻底推开,又或是自己在某个环节中有了踌躇。对于失忆的青年,他再一次没能彻底拒绝。
于逐渐被渗的血脉络染红的金之中,男人仅剩的颅安心地闭上了睛。
在这由无数分支选择的理想未来,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曾经所无比渴望的。而此时到悲伤也许只是不可抗力吧。如同真正成为人类的信号。
……。
刃的双手垂了来,静静地站着,犹如一雕塑般任由穹将他抱在怀里。穹的指尖顺着发丝,一遍一遍地,像是在安抚。此刻,偏偏是他对自己这么的缘由刃并不理解,但仍旧闭上了睛。
脑中似乎闪过青年快活地笑着,让他老实认输的音容笑貌。刃想,啊啊,他的确输了。在最后的最后,他向青年承认了自己最大的失败。
穹是他的死亡,也是他无法解开的结。
在决战前夕,艾利欧向星穹列车及星猎手一行人公布了答案。关于如何以穹的躯杀死刃。刃意识看向穹,只见他长久地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即仰起给自己一个微笑。他说,放心吧刃,我会让你获得永久的安眠。辛苦你一路走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