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说：“手机摔坏了。”

        护士指了个方向。

        打量着前面路的一小段距离，白亦行不耐烦地喇叭驱使前方车辆，等人家车转弯的同一时间，她把油门踩到底。

        白亦行仍旧拨不通成祖电话，中生疑，捡起地上的绒球投掷到小花园，虎虎从她上去，屁颠屁颠跑去找球。她才放手机片刻，叮地一声响，来一条短信。

        成祖左手掐着大，白亦行冷不丁上前坐在他旁边。

        白亦行没理会，如果换以前，她指定要别他的车。

        猛然想起那晚成祖开车，也是有人故意别他们的车...她现在满脑都是这男人，不觉间竟然嫌弃起码速为何不能到一千码？

        可是她的幸福总是短暂的。

        白妮透过后视镜看一她，没有多加思考地执行命令。

        她摸了摸冰凉的胳膊，猛地睁看见车窗外那栋带有盛标题的大楼，灯火通明之间，穆介之脑海里星星杳杳回忆，这地方几十年前还是一片废墟，而几十年后她也从衣不裹不果腹，到成为需要养活手底几百号人的救世主，这种觉真他妈太奇妙了。

        适逢路上堵车，白亦行心焦灼，盯着红绿灯左右一一，手把着方向盘帕金森似地不由自主拍来拍去。她咬着嘴唇，一会看后视镜，一会看车窗外，一会又聚焦到前面车屁的尾灯，琥珀的亮光闪了闪，前方车会在个路转弯。白亦行计算着时间，却没注意到绿灯已到，后方车滴了一声，她才聚会神踩油门。

        晚间医院人来人往，她莽着大步星往前，看到电梯数字迟迟不动。白亦行另寻他路，穿着跟鞋一气爬了五楼，三分钟后到达护士所说的区域。

        终于在一分钟以后，她听见了成祖的声音。

        穆介之指甲掐胳膊，对着白妮吩咐：“去理疗院，我想去看看白二爷。”

        白亦行看那人走得无比吃力，也因为边空一截，导致左右肩膀特别不和谐，一边一边低，整个人看着有种说不得辛苦和别扭。

        男人额豆大的汗从眉到眶里。他抬起脑袋，汗酸涩的异让他使劲闭了闭，好不容易睁开，又被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眩晕。成祖忙抓起手机说了个地址：“陈笃生康复医院。”

        医生手上动作停止，护士神冷淡，质问白亦行：“你怎么回事？我们正在治疗，你赶紧去。”

        走廊两侧椅上零星坐着几个病人，有护士来叫名字，那人捡起拐杖从椅里吃力地站起来，又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着护士走。

        她当即拨过去，响铃不过一秒便接通，白亦笑问：“怎么换号了？”

        那边声音很低很平，像是压抑着呼，果不其然，男人的鼻息狰狞地降了个调，白亦行笑意敛住问：“什么事了？”

        她风风火火问护士台：“有没有一个叫成祖的病人。他右胳膊不舒服过来治疗。”

        成祖咬着牙，护士给他汗，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动静，塑料袋和瓷盘的声音，见他不讲话，白亦行紧手机又问：“成祖，你在哪儿？”

        成祖

        白亦行看着科室牌号加快脚步。

        白亦行连外套都没拿，抓起车钥匙，把虎虎交到阿姨手里，不停蹄驱车赶往。

        耳畔灌着闷的风，听见追车并行的路人大骂一句：小，你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这一路倒是畅通无阻，约莫二十五分钟之后递到陈笃生康复医院。

        男人的叫声狞厉中夹着隐忍。白亦行握着门把手轻轻推开一条儿，成祖右半边衣衫敞开掉在地上，右手臂上贴了许多白的东西，线连着座，每电击一次，他的后背肌肉便偾起紧绷，左半边也跟着轻轻颤动。

        是成祖。

        男人面苍白，大汗淋漓，嘴巴因为长时间没沾，淡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