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
柳新绿没再问去了。也不必问,失忆的原因无非那几种,不是寻仇便是阴谋,再不济吃错药了也算,反正木已成舟,何必再多惹一分伤心。
红妆直说:“他失忆了。”
柳新绿捂嘴笑:“公这样的人儿,我哪能忘记呀!当年你和这泼在我这‘有间客栈’成的婚,简陋是简陋了些,但多亏公风华绝代,简直见之难忘,就比我当家的差了一而已……”
这位站立在旁的公,芝兰玉树,气质斐然,仿若后夜空中的一轮望月,令人见之过目不忘。
柳新绿望着望着,有些痴了。
比起那时初见,竟更添风华。
季寒初:“……”
“想说就说。”
好的武者是不需要回的。
突然,耳边响起响亮的一声“啪”,惊得她腰上肉抖了三。
柳新绿挨着她坐,看她面不虞,言又止。
红妆一手执着鞭直接拍到了桌上,横眉冷笑:“你看什么!”
“说够了。”柳新绿把酒往季寒初怀里一,“公慢用。”
柳新绿不受威慑,知她不过故作大声,心里毫不惧怕,“看你男人怎么了,长成这副模样还不许旁人看了?”
她是泼辣的,也是自由散漫的。
红妆嗤:“见钱开。”
红妆唇角一抿,溢笑:“就不许你看。”
红妆瞪她一。
柳新绿看了两,踹着钥匙,背过,噔噔噔又了楼。
算盘一拎,唇角带笑,又是客客气气的老板娘。
红妆没回,从她靠近梯时她便已确认来者是谁。
可此刻在夜的影却是难得的孤独,这模样倒是第一回见。
“怎么自己一个人枯坐着,白天那嚣张气焰去哪儿了?”
“那他现在是真的一都不记得你了?”
笑脸,忙不迭。
“是。”
她转,似有疑惑,不解地问:“不是私奔去了,怎么又回来了?私奔还带故地重游的?”
季寒初有些惊奇,敛了敛袖,问她:“你认识我?”
一颗脑袋从他侧探,冷飕飕:“你说够没有?”
她贴近红妆,瞧她懒散模样,哀其不争:“那人家现在
未几,只见她抱着一坛酒上来,灵巧地凑近季寒初,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我乐意看。”
*
“你那夫君好像不太对劲。”柳新绿说,“瞧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不大说话了。”
柳新绿惊奇:“啊?变傻了?”
“季公要不要尝尝?本店招牌‘一坛酒’,送你,不要钱。”
“不是,只忘了与我的那段。”
一瞄,果然那小女独坐在屋上,一青丝随意披散,只用发带束着,不似江南女总梳着各种发髻,一便知不是中原人。
柳新绿嗖的一声,跑得飞快。
她施施然回,往后一瞥,正对上季寒初的,顿时一停。
夜里,柳新绿拎着有间客栈名品“一坛酒”,踩着梯上了屋。
柳新绿找钥匙,装听不见。
她往走去,刚跨两步,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