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她睡过去便醒不来,轻晃了脊背,问她:“怎么受伤了?”
她轻声说:“你去找匹最好的快来,记得,一定要最快的,我们走……”
红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了再说。”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落在季寒初的耳朵里,令他着实惊奇了一瞬。
儿,心中涌起莫名的刺痛。他几乎是仓惶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放到床上,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双针时极稳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着。
“来不及了,快走。”她从怀中掏颗手掌大小的药草,囫囵吞,勉缓过些力来。
季寒初回想了,据季氏第二门呈上的报,七星涉及的武功极广,甚至修习巫蛊之术的亦有之,只是专习鞭法与制毒的,似乎只有一位。
宽厚的手掌扣着她臂膀,季寒初轻笑声。
……
季寒初脚步顿住,在原地呆立了会儿。半晌,又慢慢挪步,一步一步往走。
季寒初:“不是我好骗,是你太聪明了。”
“是嘛,我本来就聪明……”
红妆越来越沉,颠簸的儿却不让她睡,她咕哝着,说:“好骗啊,说什么你都信。”
季寒初:“哦?我第一次为什么会救你?”
季寒初摇摇,尽记忆不清,听她这样说起却并不意外,仿佛那些事确实真真实实地在他上发生过。
季寒初执着缰绳策,垂眸望向红妆,:“你究竟何门何派,到底为何绑我?”
“我好骗么?”
南疆七星谷,那是个连中原武林人士都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方。
“我骗你的,你可真好骗,我说我是通房丫鬟你就信了……”
季寒初应了,背着她顺着楼阶往走。
“你不应与他起争执。”季寒初把她往上背了背,说:“你如果真被他抓回去,我总能找到法救你去。”
七星谷立于正邪两之间,修的全是邪门歪,行的尽是阴诡之事,然而从不参与江湖纷争,常年不问世事。
“你笑什么?”
“刚刚被你三叔打的,但我也算计了他,他现在肯定还困在屋风。”
红妆早混沌了去,迷糊中有问必答:“南疆,七星谷……你……夫君……”
红妆伏在他背上地笑,“你怎么又要救我,第一次见我,你就说你一定会救我……怎么你总在救我……”
夜,儿飞奔过无人街。
“三叔为何伤你?”
红妆靠在他肩,已再没力气动作,两条细瘦的手臂挂在他前,意识逐渐涣散。
他伸手拉过红妆的手腕,手指搭在她脉搏上,正要细细察看,不料她却猛地缩回手腕。
“他,问我师落……我不肯告诉他,他便说要抓我回去关起来,关起来我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季寒初不清楚她的伤势,但见她中执着,吞了反对的话,移步过来,揽过她的背,将她轻轻地背到了自己背上。
七星谷的主人便是“七星”,传闻中乃是七人,均由北斗七星化名而来。没人知他们的真实份,姓甚名谁,只知每一位“北斗星”死后,便由其徒儿舍了姓名份,继任成为新的“北斗星”,世代相传。
他笑了,将她放在背上,自己翻坐在她后,将她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