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像要等到天荒地老。

蜡烛快烧完了。

她看到季寒初动了一。

“山河远阔，后会无期。”

见她开门，季寒初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手掌向上。

夜里的凉风来，白日的温一扫而尽，只余空。

她站起，脑袋有片刻眩晕，可季寒初还是抓着她的手，怎么都掰不动。

可一刻，又想到他挡在戚烬前，不许他碰她一。

她看了门外，幽暗模糊的光影里，门外的影依旧岿然不动。

红妆轻声说：“你这么好，我这么坏，老天大概都看不过去，不想让你想起来。季寒初，你还是过得悲惨一，以我心之恨，这样我们才能两清，但辈、辈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了。”

他的气息拂过红妆的颈，手握着她的脖，把她整个人都拥抱住，手掌死死着她，怕一松手她就会跑，丢他跑回南疆。

她弯腰，缠绵地吻着他，他的嘴唇很凉，很僵，她闭上，受不到他的温度。

他说：“别走，好不好？”

红妆低，就着昏暗烛光去看，躺在他手里的是一个玉镯，玉质清透，质地温，正是她曾经还给他的那个。

红妆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红烛，烛火快要烧完了，蜡油滴，堆积在底，蜡烛摇摇坠。

还有他的神，这么脆弱，又这么悲哀。

季寒初拉过她的手，急急地将玉镯套到了她的手上，然后紧紧环抱住她，手臂收得很用力，把她死死扣在自己怀里。

顿住。

后夜的时候，天突然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没一会儿又变成瓢泼大雨。

红妆打开门，迎面望向门外的人。

睡得太久，到现在还是清醒，睛很涩，烛光摇摇晃晃，墙上她的影也晃着，溜门外，和那人的影纠缠着。

“季三。”红妆慢慢掰开他的手指，“我讨厌告别，但人和人最终都难逃告别，我们这也算是正式别过了，以后如何都各不相，你记着，是你负我。。”

挠微红的角，扑哧笑声：“我是不是很坏？”

电闪雷鸣是上天在可怜人间，雨势很大，仿佛要吞没万。

季寒初里全是血丝，伸手来，手上使了大力气，将她的手握得生疼。

可她发现无论当时多么定，等到现在，他只是一个动作，她就没能持过片刻。

红妆张了张嘴：“我不要你了，你走吧。”

“或者，你要去哪里，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红妆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是没有，他只是移步到门前，抬起手，轻轻在门上。

红妆觉得很苦涩，她说尽了决绝的话，是真的有些被他是伤了心，也是真的想过彻底放开算了，由他回去他的天上，她继续守着地狱。

*

那个位置是她的心。

他说：“红妆，我中意你。”

这个人也看着她，夜深重，他在这里站了不知多久，肩膀上都湿透了，全是雨。

雨打在床上，沁骨的寒冷，红妆前又浮现季寒初埋为殷青湮把脉的样，咬了咬唇，抬脚要走。

追逐她<红妆(刀留糖)｜PO18臉紅心

她开始犹豫起来。

红妆了床，顺着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