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侍卫不停往后挪着,斜去瞟季寒初,却见他本无动于衷,只得哀求:“我真不知,但是,但是第四门的武都在,在兵库里……”
长风猎猎,过耳畔,掀起一切未昭雪的冤仇。
那又怎么样。
阳光真好啊,人人都喜旭日,因为驱逐黑暗是人的本。
回应他的,是一脚狠踢,正中二人心,然后巴被迫抬起,开嘴唇,有什么艰涩的东西嘴里,顺着。
没有人在意那片黑,凡人的喜怒哀乐都这么直截了当,审判也这么不留面。
季之远嘴唇翕合,剧痛像利刃一样在心蔓延,前季之远云淡风轻的笑。
他的名字,人之初,本善,相近,习相远。暗示了他不被重视又破败颓唐的人生。
她指了指外,“大家都睡了,你们也好好地睡吧。说不定醒来以后,还赶得及给你们二公收尸。”
他们恨黑暗可能带来永夜,却没想过它也曾想让星河布满苍穹,照亮人间。
女人眯起睛,笑容甜蜜,看着他们,话却是对着季寒初说的:“你看清楚了,我可没杀人。”
他像是累极了,正在闭着小憩,又像是已经对漫长的生命到厌烦,正准备坦然接受将死的局面,或者说更像一切已成竹在,所以他丝毫不惧。
偌大的院落,开阔的台,金光挥洒,却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
天地浩,台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像纠缠在一起的两段不同的人生。
可笑,都可笑。
“为什么?”
他的人生从开始就是一场阴谋,活到现在,在苦海里挣扎沉浮,恐怕第一次笑得这样放肆。
他们厌他,天生残疾,罪孽之。
说完之后,嗤笑一声,拉着季寒初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为什么。”季之远抿着嘴,真心实意地笑了,他将手合在前,往后倒在椅背上,面甚至是淡然的,“因为我恨你,所以我杀了他,这个答案够了吗?三弟。”
他看着前方,重重叠叠的远山上,云雾缭绕,金光将它们划得支离破碎,半片山是金,半片山是黑暗。
侍卫一愣,“什么?”
季之远坐在轮椅上,慢慢睁开。
三公猛然手,极快地在他们的手腕上了,登时整条手臂都麻得没了知觉。
但无论哪一种,都和季寒初无关,他既然已经来了,那目的只有一个。
女人慢悠悠地说:“就一好东西。”
该死的名字,该死的人生。
那脆就真正弃掉善良,反正,他连血都是肮脏。
季之远抬起手,摸到了季寒初的发。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女人把刀更近了些,刀锋登时染血,她似想起什么,又问:“那什么弩,他都放在哪儿的?”
“你真好啊,从小所有人都疼你,长大了所有人都敬你。父亲拿你当亲儿,二伯也拿你当亲儿。你有亲人,有朋友,家主的位置是你的,小湮儿也喜你喜得不得了……”
尽来审判他好了。
没有其他人。
他罪该万死,他十恶不赦。
女人握着刀,将刀锋抵上他们的脖,抬起风近妖的面庞,问:“最后一次,季之远在哪里?”
“可我呢?我只有那么
“我的好弟弟啊,你都想起来了吧?”
侍卫面煞白如见鬼,哆嗦着抬手,指了指第四门的方向,颤抖着声音:“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