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力,刀shen跟着一同晃动。
名满天xia的刀客,竟是连刀都拿不稳了。
过了很久,季承暄才僵ying地开koudao:“我这条命,你想要,就拿去。”
红袖淡淡地看着他:“我要你的命zuo什么。”
是啊,能zuo什么呢。
什么都zuo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金辉之xia,季承暄站在空旷的gao台上,望着她。她嘴角带笑,面容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只是脸se透着nong1重的死气,看他的yan神有一种超脱的释然,天地、草木、凡人在她的yan中似乎都是这个模样,这个凡尘已经没有什么xi引她的地方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喜ai的地方了。
可他觉得不对,她不应该是这样看他的,至少她应该对他还有话要说。
二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到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呢?
“承暄。”红袖幽幽地叹息,“放xia吧,我们回不去了。”
寂静。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安静。
静到甚至可以听到血ye回liu的声音,凝结在心脏,寒心冻肺。
季承暄本是握着刀的,闻言迷茫地松了手,逐风无力地晃了两xia,他盯着红袖枯瘦的面颊,想说什么,又像被堵住了,什么也说不chu来,只是yan角发红,浮现chu一种孩zi般的失措。
很久之后,他的hou结攒动,才茫茫地说dao:“回不去了……回、回不去了……”
碧空如洗,季承暄看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那个女人,忽然觉得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他其实活得很潦草,大哥去世以后由他担任家主,父亲要他看顾好季家,一切以季家为重,他答应了,代价是失去了红袖,也失去了半条命。在他不长的人生里,aiqing、亲qing、友qing似乎都没有过多停留,他没有ai人,也没有朋友,活到现在始终陪伴他的只有一把逐风而已。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dao,到底是逐风陪着他,还是他把自己活成了没有ganqing的“逐风”。
他的大bu生命都在用来寻找,找着找着,找到最后也许自己都不知dao要找的是红袖还是当初的自己。
属于他的人生宴席,从tou到尾只是一个笑话,镜花shui月一场空。如今gao楼坍塌,宾客散去,满座狼藉,留他独看曲终人散,恍惚间竟不知自己多年来jian持的是什么。
东风恶,huanqing薄。
chun如旧,人空瘦。
他愣住了,一时经历了大悲大喜,不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可唯一清醒的念tou,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放不xia,就算所有人都能放xia,可他呢?
谁来放过他?
五扇门gao台之上,几十上百的杀手重重围绕,在小哑巴的控制xia,一个个全化shen成没有ganqing的傀儡,如浪chao般涌上来,拦住季承暄的去路。
刹那之间,喧嚣大盛!逐风在傀儡堆里劈斩,似风卷残云,在人chao之中杀chu条路,很快又被前赴后继的傀儡给堵上,他再战,便有更多人用肉shen来堵,哨音从huan快至低沉,又至大开大合,衬得小哑巴的笑意越发恶毒张狂。
季承暄拧着眉,没了耐心,那双漆黑yan眸里竟如同深渊一半,沉沉不见底。他杀红了yan睛,只为了往yan前的女人chu1挪动近一些,更近一些。
他最悔,最痛是从前护不住红袖,如今,留不住她。
红袖看着季承暄,yan神悲悯,她向小哑巴打了个手势,小哑巴心领神会,霎时shen旁的傀儡便停止了攻击,一个两个扑上来,全shen迸发chuqiang悍的力气,死死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