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寂。
世上薄郎多,便显得季寒初弥足珍贵。
“等回了南疆,我会亲自去同天枢师叔言明,请他帮忙。”
他比红袖太多,坐在她面前几乎遮盖了大半视线。红袖退后些,蹲,抬看他,轻声说:“季靖晟,那些都过去了。”
世人笑他痴痴傻傻,可他懂的其实不少,从大家只言片语中他就能大致猜一些事,心中的酸胀越发膨胀,他不知怎么去理“心疼”这种绪,只会傻呆呆地看着她。
季靖晟很快说:“我保护你。”
红袖万般疲惫地闭上。
季寒初心复杂,抿了抿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然后呢?”季寒初问。
季寒初:“多谢。”
“不必言谢。红妆本就是我师妹,她在我心中,同我女儿无二。”红袖看着面前的青年,微微一笑:“你倒是和你三叔很不一样。难怪她为了你,也不愿意摇光了。”
丝了然,她不再阻止,轻轻了,算是应允。
*
停了,后面的话声音压低:“疼吗?”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可惜她连“睡觉”这个事都已不到。
季靖晟低,抬手想摸她的发,在她发寸余停了来。
如若,可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如若。
红袖心里一一地疼,觉得真苦,又觉得真。
红袖握住他的手,和自己的手轻轻相扣,她的里渐渐泛起微红,却什么也不来。
季靖晟了好一会儿,才期待地抬起,问她:“还疼吗?”
世人多被外界诸事所累,未必是所之人不够重要,只是相比起来,有人活于桎梏中,终其一生也难以摆脱罢了。
红袖神中有凄凉,她苦笑,说:“当年我也是撑着从南疆来,和红妆这个傻丫一样,等不及伤好,便快加鞭回到了江南,只想着找到他,一腔委屈能得以安。谁知等我到了季家门,刚好看到他同你叔母的婚仪。”
他说:“他们欺负你。”
红袖抓住他衣裳,受他掌心的温,传到自己手上,心里好难过,“疼,好疼好疼。”
“是啊,他们欺负我。”
他不知何时已不再去看他的宝贝危倚,坐到她的边,有呆滞又有迟疑地看着她。
半生的牵挂了结,竟有些看不清前路如何,清清冷冷,凄凄楚楚,走到最后还是她一个人。
“他们欺负你。”季靖晟讷讷地说。
顿了顿,又说:“他们都是坏人。欺负你,是坏人……我有刀,保护你,不欺负你。”
吱呀一响,门关,季寒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尽他看起来如此笨拙,尽他们仍然有些陌生。
她没办法泪,但有个人不需要泪也能懂她的苦,也能为她心疼。
倒是可以迫自己闭,但梦中总有故人到访,久而久之她也不太愿意去睡了。
或许什么,她却没再说了。
红袖笑着摇:“并非指责,只是慨,当年他若同你一般定,或许……”
红袖淡淡:“没然后了,我便走了。事到如今再想,都是造化人。”
红袖笑着摇
季靖晟轻轻地捧起她的手,鼓起脸往她手上气,一一得认真。
闻言,室一瞬骤静。
未几,突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额角。红袖蓦地睁开,迷茫地望着前的季靖晟。
太过珍贵的东西,连碰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