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喝了酒,向来光明磊落的姬大小还真的壮胆了,只不过壮胆后她不是冲到苏娘跟前教训一顿,而是躲在这一方寂寥的小亭像个深闺怨妇般幽怨的碎碎念。
“那你觉得她如何?”苏轻舟斟酌了,话说又觉得自己这问的很多余,她太了解姬墨舒这个人了,姬家的人都重重义。
“你与那位苏娘成亲也半年了吧。”
妹短暂相聚后便又匆匆分离,这世总是围绕着分分合合,短暂相聚之后往往便是
有时候她都会怀疑,是她太简单,还是苏娘太复杂。
姬墨舒狐疑的看了一圈,只好跟上了苏轻舟。她们再次来到船尾最后方的平台上,这里是延伸去的平台,周围空,只有周围围着简单的围栏,方便是奔腾的江,在这里说话不必担心隔墙有耳。苏轻舟撑在围栏上垂眸看着方翻涌的江,沉片刻才缓缓说。
“唉,无事,不过是第一次上这花船不大睡得着便来散散心,这会儿就回去了,苏也早歇息罢,我便不打扰了。”姬墨舒客套。
“苏。”
“爹说去西南雨林给娘药材。”
“一言为定。”
“对了,姬伯伯去年说去哪里走商?”
把酒坛还给船上的伙计后,她正准备上三楼,却冷不丁的与不知从哪走来的苏轻舟撞了个正着。
虽她表现的平平淡淡,但苏轻舟何许人也,和姬墨舒几乎是穿一条长大的妹,顿时就猜到什么。自家这个妹心思细腻的可能比大门不迈的坤儿还要细,心思却又偏偏要的不得了,今晚的事定然是心里觉得别扭。她拱了拱手,“墨舒,今夜并非有意唐突,不要见怪。”
“嗯,苏保重,待我们都回豫州便去醉仙楼聚一聚。”
姬墨舒连忙摆摆手,“好了苏,这就太客套了,三年后苏许是才真正大小登科呢。”她知苏轻舟没赶上今年的考试机会,会试需得三年一次,最快也得三年后了。
“苏说什么呢,我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吗?心里也就有憋闷罢了,现在也无所谓了,我知苏很多事要,我便不打扰了。”说罢,姬墨舒正要上楼,手腕却被苏轻舟拉住,“苏?”
“唉。”她仰灌了一酒,随后长长的叹了一气,这气长的不可思议,里满满都是她的无奈。苏娘不让她叹气,可是若把苏娘放在她的位置,指不定苏娘自己还叹气成啥样呢。
“西南呀,那好,应该是无大事的。墨舒也不必如此沮丧,成亲不过半年便考中贡生,指不定待姬伯伯回来你便大小登科了,苏便在此先恭喜你了。”苏轻舟半开玩笑的对姬墨舒拱手行了个大礼。
“且慢,墨舒你先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墨舒怎的一个人在这?”苏轻舟对再次偶遇姬墨舒亦是十分吃惊,环顾一圈发现姬墨舒是一个人,来得正好,她正愁没法单独和姬墨舒说话呢。
苏轻舟欣的,“那便直说吧,墨舒,你的那位苏娘来不小,你什么事的时候还是留个心,又或是她要求你什么亦是不要一脑付诸去,万事切记给自己留个余地。”
“那就承蒙吉言了,我还有事便不耽误你休息了,你回去罢。”
“嗯。”
江风不断起两鬓的发丝,越是神智便越清醒,不知过了多久,坛里的酒见底了,发了一通她心的郁结也就消散大半,想着苏娘让她不要耽搁太久,她连忙起准备回去,仿佛方才豪壮志抱怨一番的人不是她一般。
“……。”姬墨舒还未想好要该如何回答,苏轻舟又说,“你自小心思细腻,我知你并非什么都没有察觉,以后随着你朝廷会知的更多,这里的势力盘错节,从上到早已是一绳上的蚂蚱,你作为一介清白之更是需得万般小心谨慎,莫要踏这趟混了。”
“她自是很好,苏想说什么直言便是,我们妹无需拐弯抹角。”姬墨舒脆开门见山。
“苏娘,有时候真想让你试试这种滋味,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受着。”她望着天边的繁星嘟囔,声音细弱蚊,似是生怕被人听见她在背后偷偷说苏娘的坏话。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