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上,带着让人骨悚然的窥探,她知那来自谁。
皇帝显然不是一个好糊的,曾经从叔伯姑嫂耳濡目染中得知对皇帝的看法错得离谱,皇帝本不昏庸,也不幼稚,反倒是有极深的城府。她蹙着秀眉,笔飞快,虽手写的是问题的答卷,可脑里想的却是曾经让她忽视的事。
为何皇帝大改盐令煞费苦心去折腾一群商贾,为何皇帝频频提赋税为难百姓,为何皇帝针对苏家,为何苏娘曾经与她说皇帝或许就是那个得利者。思绪瞬间醍醐灌,所有的困扰在这一刻迎刃而解,她终是想明白了问题的渊源。
皇帝或许昏庸,但的每一件事绝对是为了巩固统治。
自己真是白鹤不识瘟瘴地,竟是险些溺死在这权力构建的巫山中。惊愕之余,她手力一重笔狠狠的戳在宣纸上,蓄积在尖的墨汁瞬间晕染开一朵墨的花,缀在那副漂亮畅的策论上,模糊了几个娟秀的字。
若是如此。
苏娘手中定然藏了什么让皇帝忌惮的东西,甚至是会威胁到皇帝那个位置的东西,苏娘在这场庙堂博弈中充当着什么角她不清楚,但是她,作为苏娘的唯一的伴侣,却只能看着那个纤细单薄的影站在庙堂之上与一群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博弈,她终归是可笑至极。
姬墨舒的手心不知不觉已然沁了一层薄汗,汗湿了笔杆,溜溜的让人难以握住。等她颤抖着写完最后一个字,放笔长吁一气,这时已然有许多人交卷了。
殿试是当场批阅的,批阅之后便是商议排名,三甲到城外打游街。皇帝依次看着每一份答卷,几位尚书也在一旁恭顺听着,只不过大多时候皇帝都只是略扫一,面不改,一份接着一份答卷批阅去,学们的心也悬到了嗓。
不知过了多久,御前太监叫到姬墨舒的名字。
姬墨舒连忙走上前跪在皇帝面前,敛心的猜疑,有条理清晰的说着自己写答卷的观,中有细,细中也会给皇帝应有的脸面,提不足的同时一并听对皇帝治世的认可,说完后,她再次跪在地上作了一拜,神态依旧是淡淡的,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皇帝亦是淡淡的评一句,“倒是个能从引经据典中说实在的,还行。”皇帝说完,边的太监连忙把这句话写在姬墨舒的名字后,还特意画上一笔,证明了皇帝了。
姬墨舒再次跪拜答谢,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继续想事,没一会儿,又听到皇帝说了一句。
“寒门能有此见闻实属难得,是个可造之才,优。”
比起姬墨舒那过犹不及的评价,这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评价,姬墨舒连忙抬,发现顾婉约在皇帝面前跪谢,看来这位寒门学士得连中两元了。
顾婉约谢后走回来,视线与姬墨舒交汇,两人心照不宣颔首示意,因为在天不好表现的太激动,只能又回到座位正襟危坐,装起了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