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生气，只要你活过来，哥永远不生你的气。

秦澈才不信他。

“我知，你肯定是特别生气的，好好培养一个弟弟，怎么就死了呢，哥，都说长兄如父，你从小把我带大，既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父亲，我死了，是从你上剜肉，哥，我都知的。”

秦琛已经全都在抖，握紧的拳几乎快掐血来。

秦澈心疼他，手轻轻覆上他发抖的指节。

“哥，我知，你一直想知我坠落的时候在想什么对不对？”

“其实刚开始落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想活，我想沈冬至能把我拉上来，但你也知，她受了伤，拉不上来的。”

“后来我掉去，边的风声特别大，我就在想你会不会心疼我，肯定心疼的，又想没了我你怎么办，因为我最了解你，你看着厉害，其实最大的肋就是我。”

“到最后一秒，哥你知我在想什么吗？”

秦琛没有回答，只不停颤抖。

“我在想我的一生，我看到过去的那些画面，有妈妈，有你，有三爷爷，还有她，很奇怪，那时候我居然不怕了，我看到那些过往，我觉得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的。”

还是会这么选……还是会这么选……秦琛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说完秦澈垂眸，像是看穿了秦琛似的，里沉着的全是对他的心疼。

他的声音很轻。

“哥，你是不是想我起来陪你啊？”

秦琛已经说不话。

是，无数个夜晚，他都希望秦澈能活过来再叫他一声哥哥。

“可是哥，我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不能陪你了，你不是都知的吗？”

秦琛的心片片破碎。

是，他都知。

“哥，我知你想我，可是你真的不能跟我在这条路上走了，这路是我自己选的，只有我能把你越拉越深，你把我不回来的，而且这是通往辈的路，你怎么能一直跟着我呢？”

“哥，我知，你怪自己，怪自己没有救回我，怪沈家，怪沈家没有对你坦诚，但是哥，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怪谁，不怨谁。”

“哥，你也该往前走了，会有其他人陪着你的，代替我陪着你。”

不怪谁……不怨谁……一切都过去了……他需要往前走了……

秦琛的眶已经红到快滴血。

他低垂眸，颤抖的肩膀紧绷的唇线，除了没有泪落，其他一切都与痛哭无异。

秦澈从桌上来，他握住秦琛的肩膀，像是嘱咐，又像是兄弟间的私语。

“哥，答应我，不要像错过我一样错过她。”

秦琛全一震，一意识到了什么。

阿澈，别走！！！

像是猜透他心中所想，秦澈面对他后退两步，双手袋，嘴角带着释然的笑。

“哥，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也别留我了，听我的，不要像错过我一样错过她，知我说的是谁吧？就是那个沈冬至，我知你死她了，我见过你牵她手，跟牵我一样包着她，那时我就知你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