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逐渐黯淡来,宣告着又一天的结束。石暮尘蓦然地望着逐渐亮起的街灯,正值初时节,空气中弥漫着芽绽开的清香,一切都充满着生机。
心空了,什么都没有,连痛都似乎变得稀薄,他的知度变得很低,就连门铃响都无知无觉,很久以后他才隐约觉到,转看见显示里三张凝重的脸――
“别这样……”田如蜜一脸忧地扯扯邱寅的袖,以示意他不要刺激石暮尘。此刻一贯沉稳敛的卫庭贤终于开:“冷静,去再说吧。”
除了他。
“对不起什么?”田如蜜迷惘地追问,却被丈夫淡定地捞怀里:“没什么,他肯定没吃饭,你去给他煮东西吃。”
田如蜜依然是一副无法接受事实的呆滞模样:“你别这么说,我想晓微一定是有苦衷的……”
邱寅叹了气,虽说他确实是有那个什么……罪有应得吧,但大家毕竟是十几年的好兄弟,如今看卫庭贤的孩都会打酱油了,自己也刚刚升格当爹,正欣鼓舞地准备迎娶娘,这个当石暮尘却被折腾得人财两失,真是不忍卒睹。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这些寻常的概念与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关联。这些天里,除了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之外,他长期关闭手机,足不,在窗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哦哦好!”她果然很容易就被转移了话题,提着满袋材冲厨房捣鼓起来。剩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当事人却像没有知觉般依旧神地望着天空,一言不发,仿佛他们刚才的一切动静都与他无关。
那天晚上她忽然哭得很厉害,像是之前积攒的泪忽然找到了通般一脑儿宣去。那时她和唐礼笙的婚期已然定,生活拖着她向前大步走,一步都不曾停留。
“什么苦衷?人都登堂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虽说当年确实是石对不起――”正在兴上的邱寅忽然被卫庭贤一个警告的神给回了后半句,糟糕,田如蜜不知的事他差给忘了……
“你特么的还能再晚开门么?”邱寅怒气冲冲地杀来:“老还以为你丫死在里面了呢!差要踹门!”
拒不面,不知藏在了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
“……你要不嫌弃的话,咋俩的公司里随便啥岗位你挑一个?”说着邱寅对卫庭贤使了个,后者这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嗯,最近失率比较,各门都行。”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奇异的奢侈,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一半的时间都在颠沛离和恐慌中度过,神一刻都不曾松懈;后面的一半则始终为了一个“赢”字拼尽全力,哪怕发五秒钟的呆都是需要忏悔的浪费,他不许自己后退、不许自己放弃、不许自己弱……像一从未停止过运转的机,终于在停的瞬间,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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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庭贤的语气很淡然,却让石暮尘似乎
“没法冷静啊!”邱寅兀自炸:“老就去了一趟小骨的老家,回来就成这样了!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就说那个薄晓微有问题吧?这可真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