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却一脚踢向他面门,鲜血一时飞溅,竟有数滴飞向她的衣摆,看他又要补一脚,薄晓微努力地企图转移他的视线:“恩将仇报?你也用这个词?”
“一切因我而起!有种你就杀了我吧!你来啊!”石暮尘有气无力地嘶喊,声音已经哑得难以分辨――
薄晓微冷笑:“李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李贺顿时更加恼怒:“都死到临了还敢胡说八!没错!迷药是我的,但那都是我父亲的意思,关我什么事?锦臣的一切都是我的!所有挡我路的人都该死!我是不会输的!永远不会!”
李贺一愣:“你他妈的在说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给你寄过东西?”
李兆棠在咽气前透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他石暮尘本就不是他的儿。
后来的事,他因为已接近弥留,所以说得不甚清晰。但结合刚才薄晓微的话,石暮尘这才意识到,那个给她寄包裹
李贺果然停动作转过来,用阴狠之极的狠狠望住她,虽然绝望和恐惧已几乎完全蚕了她的意志,可她还是撑着开:“李贺,你以为我不知当初是谁给我寄的匕首和资料?而在他刀伤院后,又是谁在他上了手脚,使他昏迷了足足一周,好让你亲手完成对薄氏的吞并手续?说什么对我有恩,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
李兆棠却始终惦记着那个让他求而不得的女人,他自恃从小都胜过哥哥,却只在这一个女人上栽了跟,因此始终心怀怨念,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石母已疯,却还是要把她接回边的缘故,他以为自己可以替代哥哥成为最后的赢家,却不料石母即使疯癫,却终究还是能分辨两人的不同,终于选择了已死明智。
李兆棠有一个孪生哥哥,与他长相别无二致,却是为人忠厚单纯,无心介夺战争,却一心酷绘画。他和石暮尘的生母因画结缘,两相悦,却因为家族不同意而不得不被迫分开。于是他积怨成疾,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我要什么?我要什么你们难会不知?”李贺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无比的:“我是李兆棠嫡亲的长,锦臣最正统的接班人,你们两个一个用尽卑鄙手段夺走我的一切,一个两面三刀恩将仇报黄雀在后――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嗯?你们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她抿着嘴不说话,视线却无法控制地胶着在伤痕累累的石暮尘上,痛心、焦虑、恐惧、寒冷、这噩梦般的一切几乎让她快要撑不住。
石暮尘用力啐一污血,气息奄奄地笑:“李贺,停手吧……你赢不了,我也赢不了……我们都只是那个老东西的玩而已……”
他怕了,真的怕了!
李贺一愣,旋即轻佻地笑了:“哟,我差忘了,你如今可是‘薄总’了。怎么,作为B城最年轻的女总裁,觉好得很吧?”
她惊骇地望了一满鲜血的石暮尘,颤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她只好打神喝:“你冷静,这样对你有什么好?你想要什么可以尽开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