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章

今天够要命的了,好端端的附近忽然了绑架枪击案，送来二死一重伤,还有个大血的孕妇，真是太齐全了！每个值班医生都忙得恨不得能飞，这节骨上还来了这么个傻X不知疼似的瞎搅和，烦死了！

如果这是上天对他贪婪的惩罚，那为什么不直接惩

他发现病床似乎在微微颤抖，定睛一看，才发现颤抖的是他自己。

李贺这才如梦初醒，转而对着医生疯狂磕：“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枪，直到两只手臂全都发麻，脸上上都溅满鲜血，直到再摁不弹，直到闻声前来的警察从后将她压倒在地――

在第一辆急救车上的童珊已经被推紧急手术室，他被手术室的大门轰然关在外，正在绝望地砸门。医生护士赶紧七手八脚地要把他架走，却不料他力气奇大，像疯癫了一般嘶吼着挣扎着，居然三四个人都拉不动他！

“救救他们……求求你……救救他们……”在昏厥前的最后一秒，她无意识地呓语着，终于无力地沉了深渊般的梦魇……

在云南边郊的一间小医院,几辆急救担架正陆续被火速推手术室，在与歹徒的搏斗中受了伤的李贺却死活不肯躺在担架上，他趁着医务人员一个不注意便心急火燎、连带爬地摔了车，然后疯狂地向前冲去！完全不顾臂上鲜血淋漓深可见骨的伤,在原本就被血迹得一片狼藉的地板上又增添了新的痕迹。

由于人手实在紧缺，李贺被扔房间等待清创后好一会儿都不见人来，他木然地坐在充满刺鼻消毒味的空间里，外面依旧喧嚣不已，却被一扇薄薄的门挡住，变得模糊而失真。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还有瓶罐碎裂的声响，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只有他徒劳无功地坐在这里。

看见童珊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刻，他终于会到了什么叫全血凝结的觉――她的棉质孕妇裙，自腰际以已经几乎看不原来的颜，他不知人在失血至此的况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他真的不知。牙关忽然不自觉地打起颤，发一种近乎神经质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两个男实习生见状赶紧上去把他拖走，医生再顾不得理他，转便飞奔至另一间手术室，同批有个受害者连中三枪，看是活不成了，他得赶快！

他开始无法延续地思考，这一切太不真实，他多希望一秒自己能惊一声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躺在绵的床上，而边人依旧睡得安安稳稳，呼绵长。

他的小草儿、他的孩，虽然一开始的接受多少带着妥协的意味，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失去他们，她曾陪他一起经历过因为自我怀疑而难熬的青期，而她从不掩饰的仰慕也一直是他心地深最确定拥有的存在，他看着她一路从稚儿变作少女，又从少女成长为懂事成熟的女人，她人生的每一个重要环节都被烙了他的印记，可就在他真的决定要和她安安稳稳共度此生的时候――

“叫什么叫！”其中一个医生火了，冲他吼：“要是影响了医生手术你老婆孩都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