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危在旦夕,明月急得哇哇大哭,也不知怎么就灵光一现,抹着泪喊:“不怪陆小二!都怪我,都怪我!”
是,因为陈太爷放的是她年轻时的照片,总让明月想起曾在徐同尘的书架上读到过的,普希金的一句诗。
那时候她还在幼儿园,陆与修刚上小学,他们照例去找陈老太爷玩。
等接到邻居电话说这边好像什么事的陈父陈母赶过来时,事已经演变成陈太爷满屋找斧说要劈木。
说起来,明月学的第一句话就是从陈老太爷这里,也算是她别样的启蒙老师。
刚赶过来的陆妈妈正巧听到这句,看到他手指着那把椅,神剧变,赶紧跑过来也跟着拦。
他这边没琢磨明白,陈母先去哄两个脸都不太好的孩,给陆妈妈也打个电话。
他住在一楼,自己有个小院种花花草草,有时还种蔬菜,家的大门从来不关上,明月和陆与修过去的时候直接就了屋。但他当时正在院里浇花,没顾得上他俩。
等陈老太爷哼着小调提溜着壶回来一看,气得血压直升,喊着什么“康熙青花盖罐”,话里话外都是这玩意很贵,把陆与修卖了都赔不起的东西。他们俩孩又不懂这个,只觉得和饭馆里那几十块一套的餐也没啥区别,凭啥就这么贵。
陆与修也不知怎么手脚的,不小心把小案几上一个青花瓷罐扫落,当场摔成几块。
一把话上升到民族主义,老太爷可算是回过神,刚还气势汹汹的,慢慢就来了。
陈老太爷抄起壶就要砸陆与修,怒火中烧:“老死你这不长的小王八羔!”
陈太爷没找着斧,找到个锤,搁手里掂量掂量,手掌一挥,解释:“不是!这破椅差绊我们小明月一大跟,我现在就给它劈了!”
明月哭哭啼啼地,斜瞅见桌边有几把木椅,随手一指:“是……是我不小心被椅绊了一,他怕我磕着去拉我,结果不小心碰到瓷罐,就……就给碎了。”
事后还心有余悸地拉着满脸煞白的明月和陆与修教育:“哎哟,哎哟,得亏他们劝了,回我要真给劈了也不行!你们俩可别学爷爷,咱们不能这样啊,不小心碎那是可以原谅的,故意破坏是不能原谅的!”
“您一把年纪了,动那么大肝火什么呢!”这年过古稀的人,倔得像驴,力气大得愣是三个人都差拉不住,但他们哪能让他真把那椅劈了,“这好歹也是晚明造的黄花梨椅呢,您这一劈,劈的不仅仅是钱,是咱们国家几百年的历史沉淀啊!”
“犹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犹如纯洁之的灵。”
她不明白,陈看着这么温柔似的人,怎么就跟了陈老太爷这样满嘴话的糙汉。虽然他现在是顾及些老人家的面,有所收敛,可那印象已经在明月脑海中深固。
她嚷完还真让陈太爷举起的手就放来,赶忙来问她:“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爸,您还自个儿劈柴啊?”陈父纳闷着呢,这年那还需要用木生活,给明月烤红薯?那也用的是碳啊!
他俩被这闹剧吓得魂飞魄散,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