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还他吗?
只是,他们还相吗?
对展风,黄小善是一百个放心,让她不放心的是在躁动绪中的柴泽不知会不会在电话中对展风说什么失礼的话,又或者用他酒店大老板的腔调命令展风立即送她回家。
黄小善接过展风递给她的手机,利柴泽的私人号码,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男人还算镇定的声音,问候她是哪位。她刚吐一个字,上听见对面男人的气声,紧接着就是劈盖脸对她一顿狂轰乱炸。
柴泽心里又火又酸,小黄对老相好念念不忘,朝逆也命令他把人带回去,如果他真把人带回去了,他们三个黄金搭档组成等边三角形,还不得把本来就不怎么待见的他挤到犄角旮旯去吃灰尘!
啊,风要跟阿泽说话!
哼,在声音的迷人度上我绝对不能输给他!
“好嘛,你消消火啦,我知你会担心,才快加鞭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刚刚街上太挤了,我手机被挤掉了。”既然她在大暴动中安然无恙,就不想再给已经火急火燎的男人上浇油了,对大暴动的事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你果然一个人去私会老相好了!”
“在,在……”黄小善被电话里声俱厉的男人呛得抬不起,举着手机一边“在”一边看向展风。
“手机丢了,那你现在用谁的手机?”
柴泽去年听过一次他的声音,不过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再次听见,心里咯噔一:哇,这声音也太有男人味了吧,到了床上息起来绝对是个尤,难怪小黄对他念念不忘。
想想她上午从观光巴士来时第一看见这条街是什么样,午离开时从车窗外看见的这条街又是什么样!
柴黄的通话还在继续:
不到一年时间,曾经肆意在他怀中嬉笑撒泼、油嘴的女人她的竟沉稳了这么多,在他不在的日里她和他们一定共同经历了很多事,而他全缺席了。
柴泽一面让秘书备机飞回里昂,一面在手机中缠着黄小善瞎侃,完全没有挂机的意思。可黄小善用的毕竟是展风的手机,她哪里好意思拿着前任的手机跟现任没完没了地侃大山,这不是存心让前任难堪嘛。
于是柴泽煞有介事地向展风自我介绍:“你好,鄙人柴泽。小黄让你费心照顾了,我回里昂后上就去府上接她。”
黄小善捂着手机叮嘱柴泽:“风要跟你说话,你跟人好好说话知吗!”
“能不能带我去你家?”
黄小善瞄一开车的展风,“是……风的。”
“你不回我们的家,倒要去他的家!他家在哪里?”
“车开去哪里?”
展风听见陌生男人的名字,双目黯了黯,心里苦笑说:她可真是沾花惹草的一把好手啊。
“开去风的家。”
展风开着车,听着黄小善对电话中的“阿泽”很自然地就能说憨又妥协的话,比重逢后他们的对话自然太多,他才意识到相的人到底还是应该厮守在一起。
“小王八,为什么不开机,我急得发都要被自己光了,成秃不帅了你能负责吗!”他不在黄小善边居然也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警告她说:“你敢把手机拿离耳朵一试试,你玩消失不及时联系我还有脸嫌我嗓门大,我嗓门是被你气大的!”
展风接过手机,客气地说:“你好。”
“啊!”黄小善被他一提醒,终于从与老相好重逢的喜悦中想起自己另一个在巴黎得知里昂发生暴动后心急如焚的男人,“风,你把手机借给我,我得打电话跟阿泽报平安,不然他会着急。”
“是偶遇的。”
“呵,千里姻缘一线牵啊。你人在哪里?有没有在混乱中受伤?”
展风听见,用余光打量她心有戚戚焉的侧脸。
被警告的柴泽不了:你叫谁好好说话!我是你们家那个刁蛮的老幺吗,会吃了你的老相好不成!
你这个女人不是说来法国偷偷看人家一就满足了吗,现在怎么还要去人家家里啊!你能不能矜持,小心苏爷提着大刀飞来法国砍掉你的狗。
她叹息一声,说:“真可怕。”
展风没说什么,启动警车载着黄小善离开这条让她惊心动魄过的共和国街。
“是一个人来里昂的吗?”他问。
展风心领神会,“把手机给我吧,我来告诉他。”
“不客气,我并没有照顾她什么。”展风说完自己家的住址后就把手机还给黄小善了,这位柴先生字字透着新人在他这个旧人面前耀武扬威的气派,呵。
“我在风的车里,没受伤。”
她说要挂电话,对面的男人威胁说你挂一个试试,她还真就上挂他一个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