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了,宿舍的空间不算大,不尴不尬的气氛很容易就腾升起来。
时尔双膝并拢坐在椅上,低着,无意识的一一的重复的转动着手里的矿泉瓶,她说:“我听裴东说,你这几天心不好,一直耗在实验室里。”
路及默了几秒后:“嗯。”
路及沉沉的呼了气:“你先说。”
很,很,让人有没有来的安心和喜。
“我...”
窗帘被路及的拉的死死地,门也反锁好了,在给裴东发完短信告诉他别回宿舍后,路及换了件棉T恤和短
路及有些手忙脚乱的,从柜里好不容易翻一瓶来,拧开,递给时尔,语气带了些僵,说:“坐喝。”
路及费尽力气,才把那铺天盖地的悲伤绪压制回去,他稳了稳嗓,尽量保持正常的语调:“困,陪我躺一躺吧。”
时尔一愣,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木木然的小抿了一,好像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这是一种非常低姿态的求和态势。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教他的是光明磊落,是堂堂正正,是君之,而他了相反的事,他试图去伤害一个不明真相的,心怀赤诚的女孩儿。
路及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突然脱力似的,把枕靠在时尔的上,搂着她的腰,贪婪的汲取她上的温度。
人之间透着一莫名的疏离和客气,尽只有三天没联系,可两个人同时都有些束手束脚的,放不开,似乎都绷着一劲儿。
他走不这个怪圈,只好把她拉来一同承受。
“为什么...心不好,是因为姚阿姨吗?”
“你...”
“因为你。”
“我?”
一方面被她所引,克制不住的想要对她温柔,本能的想要和她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可那些现实又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他,她是谁的女儿,他和她永远不会有结局。
两个人又同时开。
可现在,她,这个被他拉糟糕绪中的这个人,同他说“你没有错什么”。
时尔没忍住,抚摸着路及茸茸的后脑勺,又轻又缓,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路及,你没错什么,也没说错什么,真的,是我不好,我没有替你想一想。”
路及的突然变得很僵,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里压抑的奔腾而上,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重的厉害,眶一阵发酸。
路及倚在柜前,目光定定的看向时尔,拳越握越紧,小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一直等到时尔都快没有耐心的时候,他突然开说:“不是。”
即使他到现在都不明所以,但他确确实实的存在于一个怪圈中。
时尔已经太久没有睡过学校里的床板了,本来还担心自己爬上床的姿势不够好看,可当她真的躺在充满着路及味的被窝里,却再也顾忌不了其它的东西了。
即便他一直逃避这个事实,但他无法躲避它带给他带来的无法磨灭的自厌绪。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从他决定开始“报复”,他就陷了一种自我厌恶的状态。
时尔蓦的抬,“那因为什么?”
“那天,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