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墓园门,就能闻到烈的纸钱灰烬味,平日里荒凉的地界儿,到了人烟最多的一天,可并不喧闹,没有人哭,大家都安静的往火堆里添着纸钱,同沉睡在地底的人轻轻的说话。
“南城是她的家,她终归要回来。”
双方都滞留在原地。
“那天我吻她时,觉到她紊乱的呼,她醒了,可她不愿意睁。”
“不必。”他说,随后沉默片刻,又言:“曲医生,这几个月多谢你,我以后不会再来。”
“是啊,是我把她的不敢回家。”
时睿和姚莉枝。
姚莉枝不知多久没见过路及了,时尔走后这孩就不肯回家,偶尔过去一趟,一顿饭的功夫就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没主动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妈。他从没埋怨过她一句,可他一直在惩罚自己,时尔没了家,他也不敢回家,那孩丢掉了,他要不再要。
今天是清明节,路人行人繁多,似乎去的都是一个地方,老老少少,手里都提着纸钱和花束。
姚莉枝眸中的泪光还未来得及收敛,就这样怔怔的瞧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想要说些什么,双唇开阖着,却没有吐一句话,只有期艾的目光。
“可她求我放过她,希望我再也别现在她面前。”
路及捧着大束白菊花,和那一年时尔送的是同一品种,密集的花上依稀还有珠。
路及无言,微微屈弯腰致谢后径直离开。
两个人显然已经来了有一阵了,地上的纸钱灰烬里都没有一丝火光,是时睿先发现了路及,他碰了碰姚莉枝的肩,姚莉枝上转去看路及。
“路先生,你想要尝试眠疗法吗?”
“人争执时,大多都是气话。”
一个是她十月怀胎孕育的,一个是她呕心沥血养大的,本
.不能再把她拖来。”
曲龄风大惊,路及的况越来越差,现在放弃岂不是将自己置于死地,她也站了起来,严肃的说:“路先生,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可你到底知不知自己在什么?”
现他看着姚莉枝双的铁青和发间的白发,觉得她就像是一株快要枯死的花,到底叫了二十几年的妈,路及心里怎么可能不痛。
曲龄风:“你不能一直给自己消极的心理暗示,她受伤也并非你所愿。”
曲龄风沉沉的叹一气,路及已经把自己到了死胡同,越聊去他就会越糟糕,她或许应该换一种方式。
路及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父亲的墓碑前已有俩人。
从诊室来,他乘铁回了家乡,只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又从铁站往墓园赶。
路及却站了起来,面无表的一张脸,剑眉深目,在透过玻璃窗的阳光的映半明半暗。
事到如今,路及突然发觉自己就算看到这场景都无动于衷了,要是两年前他看到这两个人一同来给他父亲上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古井无波。
他走上前,主动叫了人,半跪着把怀里的花放到了路的墓前,轻声:“爸,儿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