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撑着tou，看着羊衜在爹爹面前演示曲zi，他的双手飞舞在七弦琴上，低tou专注而享受的脸，不禁想，会不会其实他就是我在等的人？可能他忘记吃珠zi，或是珠zi对他没效，所以已经不记得我了......一年一年过去，看他少年稚nen的脸渐渐成熟成男人的样zi，这种想法渐趋qiang烈。

焦尾琴的悦耳音se，从大厅悠悠传ru屋後，另一把琴的乐音跟上和弦，技巧纯熟，衬着主旋又不失风采。羊大哥弹奏的技巧什麽时候变得这样好？而且他的琴声向来细腻纯净，什麽时候变得像在徐徐述说一个一言难尽的故事，老成的跟爹爹不相上xia。

两琴联弹，琴瑟和鸣，弦调却在中途变得不对劲。琴坏了吗？

我从屋後走向前厅，不疑有他的掀开珠帘「爹爹，焦尾琴的第一g弦......」

琴声轧止，我走chu帘後抬tou，与爹爹并席而坐的是一张陌生的男zi面孔，不是羊衜。

「唔......」我一时之间不知dao该说什麽，tou脑里有千百的念tou在转。吴郡小而单纯，我的shen边除了像爹爹跟羊伯伯这样的长辈，就是羊家三兄弟，我原本以为我的一生可能就是静静地跟这些人度过。如果羊衜不是我在等的人，那会是这个人吗？

他扬起嘴角，噗哧笑了。

「琰琰，不得无礼，快跟曹大人请安。」爹爹斥责我，觉得我毫不避讳的盯着对方看很没礼貌。

我赶紧移开视线，低tou屈膝「蔡琰见过曹大人。」

「无须多礼。」他满意的打量我「蔡兄的女儿小小年纪就j於音律，着实了不起」

这人看起来比爹爹少了十来岁，不仅是爹爹的坐上佳宾，两人还以朋友互称，应该不是名简单人wu。

他从shen後拿chu另一把琴「那你帮我听听这个。」

他摆妥琴，手靠上琴弦，像条鱼一样优mei俐落的琴弦上来回。曲终，他兴味盎然的看我。

我走到他的shen侧，跟他坐在同一张蓆zi上，一手扶弦一手拽住第四个弦的栓zi「曹大人的第四g弦......」想要转紧，发现拧不动。

他轻笑「我来吧。」偎近我的shenzi有gu熟悉的淡淡清香。

我忍不住侧tou看他，柔mei的xia巴的弧线，白玉的脸，微弯的yan，细细的眉，薄薄的唇，仔细端详这个我从没看过的面孔。是他吗......

他转紧琴弦「koushuica一ca。」一个小到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恍惚中稍纵即逝。

我都不知dao是不是我自己的幻觉「你是......」

他坐回shen，若无其事的转tou，戏谑的笑容「谢谢，果真得了蔡兄的真传。」

爹爹似乎有些不太gao兴「小女在吴郡长大，没见过外人，多有无礼之chu1，请曹大人见谅。」给我一个yan神要我回屋後去。

我只好起shen，屈屈膝，才抬tou又对上他的yan神，似乎在等一chu好戏「......献丑了，告辞。」匆匆退到屋後。

我在後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慌着静不xia来。一定要nong清楚才行......

我跑到了前院，躲在门kou旁边的树丛後，隐约还可以听见里tou的对话。

「曹弟不是通过察举孝廉成为郎官，听说後来又被任命洛阳北督尉，怎麽有空xia吴郡？」

「我先是得罪了蹇硕一行人，妹夫又被诛杀，在洛阳早已无事可zuo，想说回家乡闲居前，访访老友，从你亡命江海以来，我们多久没有这般闲话家常？」

爹爹gan叹的笑「是啊，时不我予......不过若真能远离那些斗争，未尝也不是件坏事。」

「一日为官，终生当朝，想躲也躲不过。」两人同笑「这几日恐有叨扰，还望蔡兄别见怪。」

「怎麽会呢，我蔡某也盼与曹弟多聊上几句。」

「那今日先就此别过，改日再登门拜访。」

脚步声靠近门kou，一人shen影走chu来，是曹大人。我紧盯着，还在犹豫，见他就要chu前院，脑zi一re，不guan三七二十一冒chu树丛，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角。

他回tou，一副不chu所料的笑容。

「曹......大人」我脸红，不知dao是紧张还是什麽，赶紧放开他。

「嗯？」

屋後传来爹爹询问蔡宛的声音「宛宛，看见你姊姊没有？」

不好，爹爹在找我......

他拉我的手，躲jin一旁大门nei墙与灌木丛之间。

「你有事想问我吧？」他好整以暇的双手交叉在a前，似乎很乐。

就单刀直ru的问吧「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