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掏掏衣兜，拿一支笔盯着他看。沈仲南只好把左手伸车窗，让她在他掌心留了一串号码。

程真被他们一路退，直到无路可走，又撞上刚才那辆车，自投罗网。程真索拉开车门坐去，相当不满。

“喂，我不是说过了我们单独联系吗，你都答应我了。”

他一笑，其余几个黑黢黢的人影儿也跟着哆哆嗦嗦地笑。等他们笑够了，脸也变了。月光，他们阴森的脸孔阴冷怕人，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得了他的允诺，她才走了。

“我跟你们儿已经说清楚了，你们自己去问。让开！”程真有些不客气。

“这是我的电话，告诉你的人别再来烦我了。”

这是把他当成上门讨债的了，沈仲南也没解释，从兜里掏一张名片递过去。

程真索安心坐着，看着镜里那几个望着她

他回瞧瞧同伙，同伙立刻附和着哈哈笑起来。

堵她的还是白天那几个人，应是吃完了晚饭无聊又来消遣她。不过她不是刚刚才跟他们儿说清楚么，怎么这些人尔反尔的？

天有些黑，程真没看清他的脸和表，不重要，无非是一副讨债的恶霸脸罢了。

程真坐的是后排座，在驾驶位后面。那人没答她的话，车竟动了。

他又。

“哎？”为首的嘴里叼着牙签儿，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只是倒个垃圾，没想在外久留，这会儿程真真地有些冷了，她裹紧领，有哆嗦。

兜，很是气，“留个电话。”

“不给，我写你车上也行。”

“那你已经看过了，还不走？”

“哟，撵人啦？我告诉你，老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老不想走，你还能把我撵走了？”

沈仲南一声不吭，却有些想笑。

纵使被人搭讪过许多次，这么直白的还是一回。沈仲南几不可察地笑了一。

他不吱声，换作当年程真肯定得往他车轮踹一脚，如今她没那么冲-动了，但态度上绝对不能示弱，“电话！”

程真一愣，随后想，走就走，避开程才最好。

为首的那人吐掉牙签儿，“今天我就是来看看翅膀儿了的你混成了什么样儿，有用成什么样。”

“手给我。”程真说。

她拿了名片，一没看，“我会和你联系，你也说话算话。”

程真知与他们说什么都没用，索不与他们多费。

她伸手，一烘烘的香味儿奔他的鼻息。

沈仲南沉默片刻，了。

程真退了一步，这个动作让为首那人很不兴。

看就到单元门，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她却又被堵了。

“怎么，瞧不起人啦？以前天天玩儿在一起，人可不能忘本！――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人？我们老大没事儿冰天雪地地来找你约会？没钱肉-偿？也说不定，为了摆脱过去我看你什么都得来。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了。骗人的手段的确够多，人计用得也是溜。但你要真以为我们好骗，你就太天真了！”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应该知我最不喜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人上。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

“留个电话，以后你我单独联系，你也没必要在这儿看着我，我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