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才,我宁可我疼死,宁可一伤,我也不愿意看见你误歧途,你明白吗?”
浴室的镜被一个大瓶浴砸碎了。玻璃碴飞得到都是,程真恍然回神,裹上围巾弯腰去捡。
“说的好像我天天给你惹麻烦一样。”
那些岁月留来的痕迹,恐怖的爪牙,粘在他的后背上。每每看见它们,程才都会握紧拳,要是再有人敢欺负他,他会跟他们拼命。
“不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你是凭本事吃饭的,你有今天完全是自己的努力。你比那些不正事的富二代多了吧。”
程真抹了一把镜,把湿漉漉的发扎起来。一转,她看见了自己的后背。
“怎么不会?你后背上的都是什么?”
“对了,那天你把那些人撵走,后来呢,找你麻烦没有?”
“跪来求我,我就放过你弟弟。”
“好了。”程真听得心惊,“别再说这种话。听我的,以后别再跟人家打架了,能忍就忍一忍,又不会掉块肉。”
“我知,我又没说我要去坏事。我的意思是,现在开始,有我保护你。”
“那是什么?”
“程真,你宿舍里的人一起举报你偷钱,你到底拿了没有?你跟老师说实话。”
*
“他们就没……就没说什么难听的话?”程真试探。
程才沉默了。
砰!
……
程真赶忙离开镜,站,从到脚地冲刷自己。可是,还是有一些声音,四面八方而来,一遍一遍如同咒语,在耳边盘旋不散。
“不踏实。跟那样的人在一起,觉像一只鸟掉里了。我们这种人还是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圈里待着吧。”
“一个没爹没妈的野孩还这么趾气昂的,真不知你哪来的厚脸?”
氲了一室蒸汽,镜里已看不清人。
程真看向他,笑了一,继续手中的碗盘,“都多久的事了,早就不疼了。”
“小婊-,一声不吭地背地里跟我耍阴的!”
厨房黄的灯光,他的程真正在用巾帮他碗。她有些瘦,很少穿领大的衣服,因为领太大,会藏不住她后背上的疤痕。
“程真,你要是真拿了她的钱还是早承认吧,不然闹到学校领导那里就不好了。”
程才闯了来,“怎么
“好,以后你好好的,顺利毕业,有份安稳工作。我就知足了。”
看来赔偿的事他还不知,也好,瞒一天是一天。等事慢慢过去就好了。
程才忽然往她脖上摸了一,“疼吗?”
“嗯?”
“跟我抢男人,给我打!”
“没有!他们不敢来了。”
“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说不来话!”
他很能理解这种觉。他们经历过太多生活的艰难,命运的捉,可能是习惯了艰难困苦,对于好事的来临竟有种无福消受的觉。好像,那并不属于他们。
上面满是疮疤,一一,从往事里伸诡异的爪牙,抓在她的肤上,刻她的骨髓里。镜里的人忽然越来越不像她,过往片段开始在脑海中翻涌。
“,要是再有人欺负你,我会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怕我会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