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座城市已经有些年了,画室门前修了一条快速路,学生们来回坐车方便多了。另外,她还认识了一些人,楼上楼的邻居,门的门卫大爷,还有很多学生家长,这里没人认识她,当年的事件过去这么久也淡了人们的视线。
她谢互联网,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她的事,已经没人记得也没人提及了。
今天逛微博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则新的消息。那个人死了,凶手是江深泽。
不是朋友的朋友。
他走门,两个人面对着面,无言。
她认得,那是梁清的车,学生们今天应该会很兴吧。他每回门都会给他们带礼。
我深深地着江深泽,可他却为了偿还你毁了自己的一辈。
程真打开门,那人竟不是梁清,而是一位故人。
江深泽离开人间,我也活不去了。但我死亡的消息一定不会上新闻,我是个小人,在人堆里都看不见的小人。
你一定不知吧,你只是被待,你没有失-,而江深泽早在几岁的时候就被糟蹋了。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他背负着太多痛苦,心里唯一支撑他活着的希望就是你,但是,你抛弃了他。他又不我。
“不会。”
程真掐灭烟,楼。
“没有没有。老师我向天发誓,我没有耽误画画,大龄学员还给我们当模特呢,老师,你会不会有一天就嫁给他啦,然后这个画室就关了。”
早上八的时候,程真在楼看见有辆车开院。
这位故人的额上有一疤,在许多次的梦中,她隐约梦见了几个场景,是她不小心用伞尖儿戳了人家的,她还把人家的手机撞里,在她失意大醉的时候,也是他被她当成租司机遛了几个小时。
他的一生都是为了你,我的一生都是为了他。
程真推了一把她的脑袋,“脑袋瓜里一天都想些什么,多看看专业课的书,多画画,别在这儿混日。”
那滴泪落在她的
我们像是一群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蚂蚁一样,永远无法抬看见上帝之手在如何摆。
他站在门,手里抱着一个鱼缸,两条小鱼正在快地追逐。
程真默默掉了两行泪,沈仲南为她去泪痕,自己竟也掉了一滴泪。
八半就开始上课了,程真在办公室里简单收拾了一装束,很快梁清就来敲门了。
某个夜晚,楼无风,安静得很。程真拖着一个椅来到楼,了一支烟。在学生面前她不烟,没人的时候才来这里坐一坐。
程真在楼坐了一夜,看着太阳重新升起,挂在天上。
永别了。
你不必知我是谁,就算告诉你你也很可能想不起我。就让我在你记忆的角落中,纯洁善良地活去吧。
在这个人世,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或许,你还有吧。
“都不会。”
上帝是这样可笑的。他是个伟大的编剧,随便挥挥手就把我们的喜怒哀乐写好了。
程真,当你看见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人世。我不知我为什么要写信给你,我实在想不到我在这个人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
邮件上说:
“不会嫁他,还是不会关门啊?”
安静许久的邮箱就在这天晚上收到了一封新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