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安也神复杂地呆愣在地,扭看着近在咫尺的左宁,却又突然觉得她离他好遥远。
她不想要了。
“俞浩南,其实,我们之间,我也有错的,现在听你说了那么多,再仔细想想,当时若我们能好好谈一谈,或许一切都不会像后来那样。你太骄傲,而我,太作,也太偏执,太极端,所以我们才会那样互相伤害。好在,一切都早已结束
他文凯安的心,她也是不要的。
就如她在他时,还说着不为他负责,如今,即便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但她只怕也会随时离开,不悲不喜地离开。
她说,哪怕他把整颗心掏来给她,她也不想要了。
如果说就在刚才,这间屋里的两个男人,还有一个是胜利者,那么此刻,他也和俞浩南一样,一败涂地。
在我不知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个人时,我就已经选择了,我只要你,不要其他的任何人。不你是长发还是短发,不你是清纯,还是故意为了刺激我来的那些样,我都只要你。
这一年多,我突然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何一定要等着别人施舍?我想要温,想要被保护,想要安全,想要很多很多的,想要属于自己的家,可是但凡别人给的,都可能会有失去的一天,我嘛还要巴巴地去渴求那些?
“当然是真的,可是……”左宁轻笑着摇了摇,“俞浩南,知吗?我从前错得很离谱,只要别人给我一关心,我就动得不能自已,恨不得把所有温都死死拽在手中,但却又总是忍不住地去害怕失去,总是患得患失,总是……又矫又纠结,真的活得好累。
在被江家收养之前,我不也一个人活了十二年,什么样的苦都受过了,怎么待了六年的温室,就变得那么矫脆弱了?
文念晴生日的时候,我说那种话,不仅当众侮辱了你,还害你陷危险,是我该死,是我混账,你要怎么恨我都行,骂我打我也都可以,但你不能不相信我,我今天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如今,她那么轻易地就说不恨他,说相信他,他却再也不能愉悦半分,心里反而无限惶恐,惶恐到几近绝望。
他幻想过很多重逢的景,想过她可能还在生气,想过她或许会给他一巴掌,想过她可能会痛骂他……
一直紧绷的躯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俞浩南先是大喜于,随即却又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说的是真的?”
所以,现在,很抱歉,哪怕你把整颗心掏来给我,我也不想要了,谁的心,我都不需要了。”
左宁不想要的,何止是俞浩南的心。
还没从上一刻的喜悦中缓过神来,俞浩南就又如遭重击。这一次,他连双肩都已经在开始发抖。
我不该犹豫,我知那样让你误会让你伤心了,可我当时只是不想敷衍你,更不想骗你。
他已经好了所有被她责骂甚至被她仇恨的准备,也已经定决心,不是苦苦哀求也好,死缠烂打也罢,都要取得她的原谅和信任。
看着他额上落的汗珠,以及满脸的焦急之,还有中显而易见的诚恳,左宁沉默了片刻,微笑着:“我信你,也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