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过你保外就医需要用到的治疗费,那些钱,我确实得起,但我不觉得用在你上会值得,所以,我以十倍的数目,全捐给了山村建希望小学。等你死后,墓地我是不会为你买的,但我也会把那笔钱,投到需要的地方去。这些,你可以当作是我在为你积德,也算是我谢你提供了一颗,让我来到这世上。”
其实和他们一对比,我倒是觉得该谢你,谢你不认我,谢你让我从小就吃了那么多苦,否则说不准我也会和那三个人一样,在你的胡作非为,最后全都陪着你坐冷冰冰的监狱。
郑成华,如果你想见我,只是想跟我歉,想让我不恨你,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不恨你了,因为,你不值得我去浪费一,你于我,只能算是陌生人,一个哪怕死了,我也不会多问一句的陌生人。
我问左淑媛,为什么我的亲生父亲那么有地位,那么有钱,却偏偏什么都不肯给我。你知她是怎么回答的吗?她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警告我不许再提电视里那个人,她说,如果被外人知我的世,影响了你的仕途,你会先让我们母女俩活不去。”
听她说到这里,方经纶又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但左宁也只是转对他笑笑,里并无任何绪。
看着病床上已经发颤的男人,左宁继续云淡风轻地笑着:“两年前,我拒绝了为你在申请书上签字,也拒绝为你负担保外就医的一切费用,直到如今,我也没后悔过。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撑到现在。
如果你是想听我叫你一声爸爸,那就更别梦了,我这辈,只有一个父亲,他叫江东海,也只有一个母亲,她叫冯岚,你和左淑媛,都不。”
听到最后,病床上的人终是缓缓合上,只从角一滴泪。
但这滴泪,却再也化不了左宁的心了。
“小时候,我真的太蠢了,居然蠢到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你,可结果呢?你把我对亲的期待撕得粉碎,更因为左淑媛向我透了你的份,我们母女俩,真的差就活不去。
见他脸上全是痛苦之,左宁却半也没动容,只继续:“小时候,我穿着破破烂烂的鞋去上学,被同学们耻笑,说我不仅是没爹的野孩,还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我躲在厕所哭了整整一节课,晚上回家便看到新闻里那个到指江山,意气风发的你。
涩的咙里缓缓吐三个字:“对……不起……”
不过想想,也该让你活着才对,死了多痛快啊,一了百了,而活着,你才能亲耳听到你大儿死在狱中的消息,也才能知那个你从前有加的大女儿,狱之后本不你的死活。
左宁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不觉得这三个字毫无意义么?郑成华,如果不是你被捕狱,如果不是你生了这场大病随时都可能会死,你会想得起来,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还记得那次我巴巴地盼着你认我这个女儿时,你跟我说了什么吗?你说,照规则,我不该被生来。同样的,照现在的规则,你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