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她终是没把那个字说来，而是换了个说法，“我确实很在乎他。”

“是殡仪馆那边打来的，我们可以过去了。”拉着左宁走几步，俞浩南却又转看了看她同样憔悴的脸，“我一个人去就行，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跟着我，都没睡好过。”

“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谎言，那天的话，每一句都发自肺腑。”

“他走的那天傍晚，醒来以后跟我说，他看到我妈了，他说我妈已经原谅了他，他问我能不能原谅他。

去了父亲，更多的是心的悔恨。

左宁咬咬唇，苦笑一声，“方经纶，知吗？我现在觉得我自己特别混，我跟你说你，让你给我时间，我尝试过选择你，这辈只跟你在一起。可我……我同样在别人，你妈妈说希望我对你一心一意，我知就该这样，但对我而言，真的好难。”

他的神状态不是很好，左宁估计，这几天他应该也没怎么睡好。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个电话，左宁只听到他答了个“好”便又挂了。

好在经过这几日的缓解，他逐渐从悲痛中走，开始把力放在工作上，左宁也能够放心。

迎上他灼灼的目光，左宁不自觉地垂眸，沉默许久才：“是，我……”

准备葬礼那几日，陪着俞浩南忙前忙后，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左宁确实是有些累了，所以一切事结束，俞浩南持要她回来休息，她也没再逞。

“方经纶……”

看着他极其难看的脸，左宁心中不忍，却也只能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方经纶站在沙发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中神复杂，喜忧交替，但见她眉宇间难掩的疲，他还是微笑着上前抱了抱她，柔声：“先去休息吧。”

“那么，你那天说的我呢？是当时的一时冲动，还是……”

又看了照片许久，俞浩南才低叹着摇了摇：“或许吧，反正现在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开了门和方经纶一起走客厅，左宁在沙发上坐，抬眸望着他：“你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左宁微笑着摇摇：“我哪儿也不去，就想陪着你。”

“原来，我早就不恨他了。”定定地看着灵堂前方的照片，俞浩南突然自嘲地笑笑，“可惜，我发现得太迟了。”

看着方经纶离开的背影，左宁又在沙发沉思了许久，才起走卧室。

“但他现在知了。”左宁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俞浩南，相信我，他不会怪你的。那几天在医院，我看得很清楚，他的里心里，全都是你这个儿，相信他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继续后悔自责。”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那天，我还不知答案，可我心里清楚，他的日不多了，哪怕是骗他，也该跟他说一句不恨了，没想到，竟然已经没机会说了。更可笑的是，直到发现他醒不过来了，我才知，原来是真的不恨了，可惜，太迟了，来不及了。”

“你是不是……喜俞浩南？”

我当时犹豫了好久，在脑里把这些年经历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我妈的自杀，我妈去世前遭受的种种痛苦，都让我恨透了他，可他……他也确实一直都很疼我，很关心我，或许这世上，很多人都有资格恨他，唯独我不能。

苍白的脸上几丝笑容，俞浩南缓缓将她拥怀里：“我这辈最幸运的事，就是遇上你。”

说完这句，方经纶却又低笑着摇摇，“你之前跟他在一起过，肯定是喜他的，至少也是喜过他的，那我问得更些吧，你是不是现在还喜他？或者，又重新喜上了他？甚至是……上他了？”

“没事，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也不要折磨自己，我那天就说过，有你那三个字，我已经很知足了。”

送她回来的是俞浩南的司机，不过刚从电梯来，她就遇上了方经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