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街坊嫉妒俞家,说的难听极了,有的街坊虽然也嫉妒,但更想通过俞家与陆家套近乎,因此对宋氏娘四个越来越络,笑得格外灿烂。
“等你嫁过去,陆太太、两位姨太太、二少还有未来的三少,你想过她们会如何与你相吗?”宋氏一样一样地提醒女儿。陆四爷是好,可女儿现在有稳定的工作,有才有貌,不愁再嫁个好男人,何必再去趟陆家的浑?
当然,俞婉只对母亲说了陆季寒的好,所以宋氏并不知她心目中屡次维护女儿更是救了女儿的陆家陆四爷,其实是个十足的霸纨绔,本不会给俞婉嫁给别的好男人的机会。
就像经历过一场暴风雨,在雨中,她彷徨无助,现在风雨都过去了,那些可怕的回忆仿佛也跟着烟消云散。
逢迎与排挤,宋氏都领教过,现在再来一波,她都习惯了,平平静静地该怎么过就继续怎么过。
男愿娶女愿嫁,双方家长也都同意,媒人来回走动几次,陆季寒与俞婉议亲的消息便迅速传了去,不意料地上了报纸条。离得远的也就罢了,永平巷的街坊们纷纷来俞家打探消息,不敢相信俞家的姑娘怎么会先后嫁陆家的两兄弟。
宋氏明白了,最后向女儿确认:“那明日媒人再来,娘就答应了?”
俞婉脸颊微红,。
如果说直到昨晚她依然无法肯定陆季寒到底是喜她更多还是觊觎她的更多,今日陆季寒安排的提亲终于让俞婉确定,陆季寒对她的心是真的。也许最初陆季寒确实只想与她睡觉,但经历过那么多事,他越来越在乎她的受了,从未真正地迫她。
俞婉也不想嫁给别人了。
木已成舟,宋氏只能颜笑应付众人,搬陆谦脱离陆家,与陆季寒不再是兄弟的理由。
俞婉比母亲更从容,就像一个普通的员工一样,继续每天准时去旗袍店上班,同事们都很羡慕她,岑老爷并没有给俞婉任何特殊待遇,该批评的时候批评,该夸赞的时候夸赞,俞婉很激。
“娘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俞婉轻声地安母亲。
这世,女人总是更苦,就算一对儿男女都有错,大分指责也都会落在女人上。
受辱自尽了!
街坊们谁又是真正在意这个呢,他们无非是嫉妒俞婉两度攀上了枝,而且一次比一次。以前的陆谦只是陆家的养,陆季寒却是陆家新任的家主,接手了陆家所有生意,有钱到足以买整条永平巷。
两人在一起,被人议论的不仅仅是她,陆季寒同样要承受世俗的指摘,既然他不怕,那俞婉也不怕。
俞婉的心反而十分平静。
“娘,我不怕。”俞婉反握住母亲的手,笑得温柔而定,“四爷敢光明正大地娶我,我就敢嫁他。”
宋氏慢慢止了哭,如今她明白女儿为何会与四爷在一起了,可是,宋氏还是忍不住劝女儿:“婉婉,娘明白你与四爷的了,只是你想过没有,你真的与四爷成亲了,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你总不能将陆家的丑事抖搂去吧?既然无法解释,别人肯定会指责你勾引小叔,女人的名声最要紧了,你真受得了吗?”
“婉婉,我可怜的婉婉啊……”将女儿搂到怀里,宋氏低低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