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天她问教练：“卖母不犯法吗？”

顾正则一抬就

鱼缸里的环境跟大海里毕竟不一样，那只母没几天就化掉了，但顾蔻悄悄把那个鱼缸带回了家。

她半是没力气半是震惊，兀自胡思乱想，在小客厅外面探了足足半分钟的，脖都快要扭断了，那两个人终于发现了病号。

后来顾正则送过她很多东西，房、车、票、珠宝……顾蔻多少有不知好歹，都躲开了，但那次的小母还是顾正则第一次给她买礼。虽然两个人并不熟悉，但顾正则毕竟是拿走她很多第一次、也给了她很多第一次的人。

她的脸都吓白了，顾正则皱起眉“啧”了一声，走过来把她拉到自己后，回船舱去发。

刀有些疼，她费力地转，看见床柜上放着一个小鱼缸，里面有一只小母，奋力在方寸天地里游动。

顾蔻只记得昨晚自己拽着顾正则的袖不放手，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躺来，明明她冷得要命。顾正则把她推回被里，很无奈地说：“今天不行。”

顾芒坐在餐桌旁玩手机，顾正则站在床边看一本东西，景跟那天顾芒跟他室友在办公室的时候一模一样。

上去，拉起她的手，缓缓浮上面。

教练耸一肩，“普通母不是保护动。”

顾蔻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坐起来，慢吞吞地挪到外面，先是闻到饭菜的气味，然后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不行”。

顾蔻怀疑他们两个打架了。顾芒最近火气不小，年纪不大，却也不是好糊的，但顾正则应该没有小心到动手打一个小孩，而且八个顾芒都不够他踹两脚的……

第二天她就得了阑尾炎，开刀切掉了，在麻醉里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等她清醒过来，落地窗外已经又是一个明亮的清晨。

顾蔻抓着栏杆不放，中文英文和刚学的意大利文夹杂在一起，乱七八糟地喊：“母有毒！要去你去！我不去！”

顾蔻一直都记得那些鱼群。那是她第一次国玩，顾正则一直都在忙，电话会议开了好几轮，她因而有很多机会留意璀璨的夕阳、悠闲的老夫妻、鲜艳的珊瑚礁，还发现夜市上竟然有人卖母，放在小鱼缸里，沉沉浮浮。

因为顾芒也在家。

母很依赖光线，没有族馆的布景和深海的底，在日光这么一看，其实也没有那么漂亮。

她悄悄跪在游艇甲板上看海面漂浮的生，意大利潜教练喜逗女孩，佯装要推她去，“喂，别看了，咱们去玩吧！”

这是个怪梦，一直没有梦什么节，只是一直漂着。到了最后，顾蔻觉得无聊，努力清醒过来，看看表，竟然已经是午了。

她昨天穿的那条礼服裙挂在床，丝绸裙角有皱了。外面一片白茫茫，雪已经停了，积了薄薄的一层。